“古往今來,坐在那最高寶座上的當權者,也害怕有人掌握更高的權利,顧兆衝將軍年年征戰,獲得了莫大的榮耀和戰功,陛下……自然是害怕顧將軍居功自傲,獲得百姓們的擁戴,可以取而代之。”
顧恙嘴唇顫抖著又說道。
“那我父親母親,他們有這樣的意思嗎?還有顧家長子,那就是我哥哥,我哥哥他?”
和尚聽了這一句問話,臉色突然變了,似乎也有一些激動,但他還是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說道。
“顧家長子被汙蔑,與宮中的妃子宜妃私通,已被杖斃,宜妃…………………也被處死,其幼子………流放,永不得回京。”
“你的意思是,顧家的長子和宜妃私通,生的那個皇子,也不是陛下的親生骨血嗎?”
和尚聽了更加激動,幾乎是咬牙切齒,但又注意著自己的情緒。
“小僧已經說過了,是汙蔑,即是汙蔑,那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可是,既然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為什麼要將這麼一大家子人都殺死?陛下就這麼狠心,難道他們皇家的人都這樣狠心嗎?”
和尚撥弄著手閑的佛珠,緩緩說道。
“這天下最是無情之人,便是皇家之人,他們所覺得危險的,皆要一一除掉,他們所想擁有的,皆要收入囊中,這天下都是他們的了,那這天下之人,又有誰不是任他們擺布呢?”
“這是憑什麼?”
顧恙雖然回憶不起那些事情來,可是一想到這些樁樁件件,想到自己慘死的家人,她就心痛的不能自已。
這樣的血海深仇,怪不得爹爹不讓自己知道,要是爹爹早就知道。
若是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怎麼會不每時每刻想著,又怎麼會不想著複仇呢?
可是現在自己這副殘敗的身軀,就是知道了,也不能馬上行動。
而且那個人,他也是陛下的兒子,果然啊,皇家之人都是冷漠無情之人。
他的陛下父親,將自己的家害得這麼慘,現在他的兒子又來害自己,果然這宿命之仇,是永遠也解不開了,虧自己居然還曾經……
顧恙一想到這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就皺起了眉頭,她決定從今以後要徹徹底底的打消這個念頭。
“那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想幹什麼?是想重症顧家,還是想讓我現在就去報仇呢?”
經過此次下山,顧恙已然變得沉穩許多了,即使這和尚說的每一件事情,都和自己曾經的設想有過吻合,也和自己的玉鎖和自己的名字,有些解釋合理之處,但是她還是要謹慎。
“小僧曾經是顧家的家丁。受過將軍和夫人的恩惠,當時好不容易逃出來,隻能和嬤嬤一起躲到這山上,避世過日子,也不敢在人前招搖,我們隻是惋惜小姐當初逃出府去,後來又傳出消息,說是淹死在郊外的河邊,今日突然得了小姐的消息,自然是激動萬分。”
顧恙冷冷的盯著和尚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裏麵,找出不懷好意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