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她的車已經不是早上那一輛,宋言略還帶了個司機,兩人都在後排坐著。
“月九如,你的貓把我衣服抓破了。”宋言略控訴。
車內昏暗,月九如上上下下掃了一遍,“哪呢?”
宋言略把袖子遞過去,月九如盯著看了會,是有一個筆頭大的小洞。
她捏起那個小點搓了搓,“這不就沒了嘛。”
“你在糊弄我嗎?”
“知道了,以後會給你買一件的,貓貓是喜歡你才會抓你的。”
宋言略哼哼,“我要它喜歡?”
與月建州比起來,宋言略好應付許多,可能是那種不欠著什麼的感覺,讓她很輕鬆。也可能宋言略擁有的太多,也就不會與她計較。
大多時候他的質問隻是無聊,想來可能是上位者做多了,有些屁話沒地方說,她隻要也撿著屁話回他,往往也不會惹怒他。
月家的人就麻煩許多,除了那個躲去國外的母親,其他每個人都像黏在鞋底的透明膠,左腳踩下來跟到左腳,右腳踩下來跟到右腳,喋喋不休的跟你顯擺著你們的差距。
一瓶不響,半瓶叮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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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指頭算算,是有差不多一個月沒回月家了,等結了婚完成她的光榮使命,也不用再聽月建州使喚。
這就是所謂,報了養育之恩?
月家的大鐵門敞開著,車子一路開進去,院子裏複古歐式的夜燈還亮著,門口正對的小噴泉也流暢地噴灑著。
這個老宅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每年的維修翻新費用不菲,還要請園丁修護花花草草,月家人最要體麵,就算家底掏出個洞,這門麵上的功夫也不會省。
“這院子倒是比我爺爺家還要氣派,單這花就要幾百一株吧,還是一年生的。”宋言略笑。
“隻是最外麵這一圈,裏麵已經換上了十塊錢一打苗的普通玫瑰。”
“揭自己家的短,你還真是不留情麵。”
“也不算。”
月九如也愛體麵,但月家的體麵和她沒關係。
車庫裏停了好幾輛車,看來舅舅阿姨都來了,月九如的肩膀突然有些酸。
踏上正門台階,宋言略的胳膊被輕輕拉低,一隻手環上他的小臂。
“怎麼了?”
月九如理直氣壯,“幫你遮住袖子上的洞。”
“可是洞在右手。”
月九如正要鬆手換個邊,指尖被宋言略摁住,“就這樣吧。”
可能這就是金大腿的力量吧,她進場時的眾人的表情,就好像她手裏捧著一本榮譽證書,豔羨極了。
今天大約是來得最齊的一次家宴。月建州有一兒兩女,舅舅月靖平有一兒一女,阿姨月靜嫻有一個女兒。
今天隻有孫子月升出差不在華城,缺席了。
“九如,你可算來了,快坐快坐。”舅媽倪露紅反應最快,從沙發上直奔她身邊,“宋總,我還不知道您會來呢,我剛好給九如帶了些點心,還好帶的還算多,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吃。”
月九如動了動手指,和舅媽吃了幾百次飯,這還是第一次收到她的禮物,真是巧了。
“是家宴啊,那是我來得不湊巧了。”
宋言略的表情似乎是在認真發愁,月建州瞪了倪露紅一眼,“說什麼呢,宋總是我特意請來的。”
舅舅月靖平也連連道歉,暗自叮囑妻子少說話。
月建州拉開身邊的椅子想讓月九如坐,月九如先一步坐到阿姨月靜嫻身邊。
月靜嫻母女是月家最好相處的人了,月靜嫻冷淡話少,她丈夫是上門女婿,女兒月萊也跟了母姓,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發的脾氣都有據可循。
但也隻是在月家範圍內算好相處,她倆視她為無物,不會為難,自然也不會巴結。
“九如,你今天和宋總在一塊?”月建州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