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暑假很短,一個星期後的周日,一中的高三生就陸陸續續回到了校園。
當天晚上老何開了個班會提了一下半個月後開學典禮的事情,又說了一些這個學期的安排,之後就將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複習。
因為高三這一年的強度都很高,學校也怕等其他年級來了再突然進入狀態讓大家不適應,所以從這次返校開始無論是早早讀亦或是第五節晚自習都給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喬修文也沒什麼怨言,雖然經曆兩次高三,尤其是當了社畜後還要回來體驗高中生緊張且容易猝死的生活,但他還是一遍遍給自己心理暗示。
一年而已,完了還能用四年大學休息回來呢。
當年喬修文也是用這個心理暗示讓自己撐下來的,而且年輕人身體也沒有那麼差,就算是喬修文這個低血糖的身體,隻要注意吃早餐再在早操的時候劃劃水也就過去了。
第一周很快過去,好在學校先見之明讓大家提前一周過來適應高三這種模式,剛開始的時候甚至有人因為不能適應而提不起精神,後麵慢慢適應過來才好多了。第二周的時候其他年級回學校調整放了兩個月假的鬆散狀態,各個年級包括高三再宣布第一次月考的時間,又將各個年級在開學典禮上講話的代表選出來,緊趕慢趕寫稿子改稿子。
就這樣又過了一周,到了開學第三周的周三,一中在九月一日這天舉行開學典禮。
高三也要去,但允許他們帶書過去複習,學校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北這回回年級第一的成績,高三的學生代表自然也是他。
所以此時此刻喬修文的身旁空出了一個位置,老何也沒讓別的同學補上來。
許海洋坐在喬修文後邊,他見喬修文正認真看書,伸出手敲了敲喬修文的椅子,問:“晚上曠掉晚自習出去吃一頓嗎?慶祝一下開學。”
喬修文看他一眼就埋頭繼續看書,嘴裏邊的話帶著笑意,他說:“都說開學是噩夢,哪有人慶祝開學的。你們就是這兩周在學校學懵了想出去散散心吧,不怕老何抓嗎?”
被喬修文說破,許海洋也不覺得難堪,依舊笑著邀請他。
可喬修文略想了想自己的成績,覺得實在不適合曠掉晚自習出去玩,於是以自己要學習的理由拒絕了許海洋。
其實喬修文的成績肯定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說是蠻好的,但蠻好的成績要考top2還是有點懸。不過他已經從基本要靠做夢努力到再拚一把興許可以做到的程度,至於到最後他能不能跟顧北到一個學校去,那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不過,喬修文坐在開學典禮現場,看著走上台準備作為學生代表講話的顧北,突然就想起了顧北的身份。
顧北是顧家的真少爺,會在高三這年被親生父母認回去。
喬修文都想好顧北親媽找過來的時候會說什麼了,一定會拿著國外學校的申請資料給顧北,問他有沒有感興趣的。
如果顧北說沒有,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去打動顧北,讓顧北聽他們的話出國。
興許顧北以後都不會留在國內,興許他現在的努力都沒有意義。
喬修文眼睛一眯,捏緊了手中的書。
隨後,他長出一口氣,抬起頭又一次朝台上的顧北看去。
這一次顧北精準捕捉到他的目光,隔著無數的人與他遙遙相望。
九月在緊張的學習中悄悄過去,九月底的時候一中趕在國慶假期前把第一次月考考了,發了一大堆卷子下來讓高三學子在國慶假期也能遨遊在學習的海洋中。
喬修文國慶這天一大早就起了床,開了電視一邊聽新聞一邊給自己做一頓早餐吃。
簡單的雞蛋麵裝進碗裏,外邊就響起了門鈴聲。
喬修文從廚房跑出去看了看裝在門口的監控,見是顧北帶著薑娟來了才放心地打開門。
他先給二人拿了拖鞋才關門往裏走,洗了手才從廚房探出個頭來,問:“你倆吃飯沒有?”
顧北猜到喬修文估計是在吃早餐,但他和薑娟剛才在居民樓外的豆漿油條小攤吃過了,就直說是吃好了,又問薑娟還想不想再吃一點。
薑娟起先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也不再拒絕,從喬修文鍋裏乘了一小碗來解解饞。
這個假期顧北和喬修文的作業都很多,雖然在學校聽老何講假期注意事項的時候就做掉了一些,但還是剩下好些卷子沒有做。薑娟也帶了作業過來,不過小學二年級雖然不像他們一樣有那麼多書麵作業,但其他雜七雜八的作業很多,有好些甚至是要在手機上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