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令依然沒解除,蘇喬安在別墅悶了三天,這三天裏,蘇離莫無數次和她商談和戰夜承離婚的事,軟硬兼施,她卻油鹽不進,被施了蠱一般堅決。
蘇離莫有些惱,冷聲質問她為什麼非戰夜承不可,蘇喬安這次沒嬉皮笑臉,她抿抿唇,立在窗邊,看著花園裏開得正盛的玫瑰,語氣飄忽,“為了忘記他。”
蘇喬安不敢告訴蘇離莫,她是為了爸爸媽媽,那樣的話,他死也不會同意的。
她記得,他們家的別墅裏也有一片這樣的玫瑰園,她還記得,大火吞噬別墅的那天是她生日,媽媽一大早采了玫瑰花說要給喜歡喝茶的爸爸泡上一杯清香的花茶,還親手給她做了生日蛋糕。
晚間的生日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她眼熟的不眼熟的人說笑著誇她機靈可人,宴會散場,蘇離莫說有神秘禮物給她,他們出門不到一小時,回來就隻看見滿園子的頹敗,那一片鮮豔的玫瑰伴著清冷的月光消散,無跡可尋,爸爸媽媽被燒焦的屍體,帶走了她最後關於家的概念。
那場火來得突兀蹊蹺,警察說是家裏的電路出了問題,蘇離莫一個字都沒信,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放棄追查,蘇喬安無意間聽到過,他說這場火和戰家興許有關係。
同處在川城四大家族的行列,蘇家和戰家表麵交好,矛盾卻不少,那段時間正處在矛盾中,因為政府競標的一塊地。
那時正值戰家權力更替,那塊地的競標案是戰老爺子對戰夜承父親戰宗平的最後考察,生日宴前一天,地皮被蘇經鵬以微弱的價格優勢拿下,戰宗平因此無緣家主之位。
生日宴當晚一場大火,燒毀了關於地皮的一切資料,蘇氏因此受到重創,戰氏順理成章接手,戰宗平本應以此換得家主之位,可他卻背井離鄉遠走,喪生於飛機事故中。
警方調查了一個多月,所有證據指向戰宗平,本應見報的消息卻被戰宗平的死訊壓過了風頭,一夜之間無跡可尋,此後,那場大火便以意外草草結案。
蘇喬安知道的就這麼多,她找朋友試圖徹查,可戰家就像一個鐵桶,無懈可擊,她隻能以身為餌,查出當年的真相,可她又怎麼會知道,那場火牽扯的遠遠不止戰家。
原來是為了愛情啊,五年了,墨景灝的拋棄,真的傷她這麼深嗎?
“安安,你有上百種選擇,甚至可以過去一槍崩了他,為什麼非要選擇開始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蘇離莫深受其害,話語也顯得有些無力,他的妹妹,大概比他勇敢吧。
蘇喬安笑得淒迷,風吹過,她似乎有些冷,抱著雙臂搓了搓,“沒有愛情才好脫身啊。”如果真相太不堪,至少可以沒有羈絆的離開。
“非得是戰夜承?”蘇離莫問,神色莫名。
蘇喬安轉過臉,驕傲自信,笑意粲然,“哥哥不是說過嗎,我是至寶,這麼優秀的妹妹,除了戰夜承誰配得上?”不接近戰夜承,怎麼突破沒有缺點的戰家?
“說得也對,畢竟你宇宙第一美,像我。”蘇離莫不知何故被說服,咧開唇角緩解氣氛,應景的扒拉著栗色碎發。
蘇喬安被他的動作逗笑,難得附和,“是是是,全宇宙就你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