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病是和墨景灝分手後酗酒落下的,蘇喬安在想,它大概和主人心靈相通,所以才會在她對他惡言相向的時候跑出來懲罰她。
常說胃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蘇喬安此時深刻體會到這種感覺,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她額頭上已經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發白的嘴唇被她咬出了血色,她扶著電線杆站起來,纖長的手指緊揪著單薄的衣服,在白皙的肌膚上掐出了紅痕。
蘇離莫說蘇喬安腸胃脆弱並不是開玩笑,不過一天沒吃東西,現在她就疼得走路都困難,臉色蒼白的靠著電線杆休息了一會兒,她不得不再次蹲下,汗珠順著臉頰滾落,她有種會這麼痛死的錯覺。
模糊的視線裏突然出現一雙男士皮鞋,蘇喬安順著抬眸,墨景灝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路燈昏暗的光在他頭頂,有幾分暖意,他蹲下身子,抱起無力的她,“安安,胃又疼了嗎?”
蘇喬安沒力氣回答,在他懷裏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是在醫院,因為胃出血,在打點滴,墨景灝在旁邊坐著,看她醒來鬆了一口氣,“打完點滴去做胃鏡。”
“不用。”蘇喬安回答,聲音裏難掩虛弱。她的身體她最清楚,胃痛是老毛病,隻是沒想到會出血,可能除了昨天一天沒吃飯,還和她剛來那會兒吃的生冷食物有關。
“聽話。”墨景灝微微沉了聲音,她剛才的樣子嚇到他了,他從不知道她的胃病嚴重到這種程度。
蘇喬安現在沒力氣,不想和他爭論,閉上眼安安靜靜的打點滴,墨景灝知曉她心情不好,沒再出聲,點滴打了兩小時,結束後她便強烈要求回酒店,墨景灝拗不過她,隻好隨了她的意。
人在生病的時候情緒脆弱,理應對在身邊照顧的人心存感激,蘇喬安卻不想看到墨景灝一直在眼前晃悠,這樣的場景讓她想到她高燒時他寸步不離照顧的過去,她抗拒,於是給戰夜承打了電話,“夜承哥哥,我生病了,胃出血,你能來接我嗎?”
打電話的時候墨景灝剛從外麵買回了粥,蘇喬安看都沒看一眼,他似乎也不介意,神色自若。
戰夜承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皺著眉頭,嗓音帶著清晨獨有的慵懶性感,“具體位置。”
“我給你發定位。”蘇喬安笑著掛了電話,打開微信給戰夜承發了定位和房間號。
墨景灝看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將粥打開遞到她手裏,嘴上是一貫不變的說辭,“沒必要在我麵前演戲。”
溝通不了,蘇喬安放棄和他對話,沒伸手接他的粥,蒙頭往床上一躺,再無動靜。
三小時後,戰夜承到達酒店,開門的人是墨景灝,他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甚至一個字都沒和墨景灝說,直接越過他走向床鋪,蘇喬安睡了一覺,精神好了許多,看見他便笑開,“夜承哥哥,你來了,我餓了,想吃東西。”
戰夜承看一眼旁邊桌上的粥,眉心壓了壓,點點頭,“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吃。”這個房間他現在看著礙眼,尤其是那碗粥,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