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牽扯的一個是位高權重的官員,一個是勢力強大的闊少,本就棘手,開庭日期一拖再拖,這也給戰夜承騰出了更多的時間來想辦法說服惠龍軍和解,從而拿到刑事諒解書,他秘密約見了惠龍軍兩次,均無結果。
第三次在湘雅居見麵,戰夜承從厲霆禹那兒拿了個好東西,一小瓶透明的試劑,厲霆禹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掏心掏肺”,簡單來說,這東西喝下去會像逼供水一樣讓人說真話,是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家族那邊拿過來的。
原本隻是想盡力得到刑事諒解書,把刑期降到最低,但有了厲霆禹的這把助力,戰夜承想,興許他能爭取到更好的結果。
約了飯局,想讓惠龍軍喝下去輕而易舉,戰夜承依舊是先和他閑聊,扯著無關緊要的話題瞎胡說,而後才接著蘇離莫的事情聊,惠龍軍擺擺手,一點都不打算讓步,“夜承賢侄,我知道你寵老婆,關心小舅子的案子,但是你看看我這手。”
惠龍軍伸出左邊胳膊,試著彎了彎,胳膊肘根本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活動自如,關鍵的是,蘇離莫踩了人家手一腳,左手小拇指跟斷了沒什麼區別,他痛心的歎氣,“不是我非要追究,而是我真的傷得重,他一個年輕小夥子,進去磨幾年脾氣再出來也沒什麼壞處嘛。”
“惠局,凡事留一步,日後好做人,你走了這麼多年的仕途,應該比我更明白其中的道理,蘇少為什麼把你打成這樣,你自己心裏有數,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太難看才好,你覺得呢?”戰夜承指腹輕摩著高腳杯邊緣,姿態隨意,氣勢迫人。
“你說得很對,不過”惠龍軍端起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意味深長的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也是二十幾年的仕途生涯教會我的東西。”
話音落下,惠龍軍主動端起酒杯,作勢要和戰夜承碰杯,“戰氏作為川城最大的納稅企業,往後我們還有許多合作的地方,夜承賢侄,你說呢?”
“有道理。”戰夜承點頭,和惠龍軍碰杯,一口喝盡杯中的酒,看著惠龍軍也豪爽的幹掉,璀璨的瞳眸深不見底。
吃了幾口菜,惠龍軍感覺頭腦發暈,甩了甩頭,忍不住開始說話,先是這麼多年的為官心得,再是自己看不慣想要幹掉的人,戰夜承估摸著差不多要說到重點,衝著外麵喊了一聲,“廖淞。”
等在外麵的廖淞走進來,直接拿手機對著惠龍軍拍,他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說著說著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這就是“掏心掏肺”的缺點,支撐時間不長,所以惠龍軍也隻說了貪汙而已,而這筆貪汙的錢,就是戰夜承和蘇離莫之前在尋找的賑災款,也就是小美名下那家夜總會的資金來源。
唯一遺憾的是,惠龍軍說得不夠具體,戰夜承看了看錄下來的視頻,微微彎了彎唇角,“提取音頻,明天給惠局郵箱發一份,現在,把他送回去。”
廖淞點頭,拖死豬一樣把惠龍軍拖走,開著車把他送到家裏,是他妻子易思敏前來開的門,廖淞說惠龍軍喝醉了,幫著易思敏把人挪到床上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