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還在愧疚與喜悅中自我拉扯，突然被砸到桌上的幾張紙嚇了一跳。
下意識拿起來看了一眼，驚訝的張大了嘴，順著抬頭看見蘇喬安山雨欲來的臉，他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緊張的喚了一聲，“蘇總。”
極度緊張或者有什麼重大事情的時候，張經理才會這麼鄭重其事的叫“蘇總”，其他時間都是叫的喬安，和公司裏其他人一樣。
蘇喬安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拉了張凳子坐下，悠閑的靠著椅背，聲音卻沉得能滴水，“張經理，給我個解釋吧。”
素來最討厭背叛，蘇喬安氣極了反而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張經理又看了一遍那幾張紙，咬咬牙，狠了心死不承認，梗著脖子道，“喬安，你這沒頭沒腦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喬安抬眼看他，眼神幽邃，有些瘮人，張經理隻和她對視了一秒便低下了頭，蘇喬安輕笑一聲，“坐下說話。”
張經理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蘇喬安的聲音變得淡淡的，“張經理，有些話，我本來是想聽你自己說的，看來你並不樂意。”
張經理握著鑒定書的手指緊了緊，卻是沒說話，緊抿的唇瓣泄露了他的不安。
最後機會也被浪費了，蘇喬安失望的冷嗤一聲，從張經理手裏拿過鑒定書，捏著一個邊角揚了揚。
“張經理，你有沒有想過，這批輻射原料一旦真的被做成成品賣出去，對消費者意味著什麼？對zero意味著什麼？”
一句話讓張經理身子顫了顫，卻還是沉默著。
看這樣子，蘇喬安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起身把紙張放回桌麵，滿是冷意，“辭職信就不用了，直接走人吧，我會讓財務把你的工資結清。”
話音落下，蘇喬安也不管張經理是什麼表情，直接往外走，到門口時聽見他的道歉和解釋，“對不起，為了我老婆和孩子，我隻能這麼做。”
蘇喬安的腳步一頓，沒回頭，“祝你下一份工作順利，給你個忠告，下一次若還遇到這樣的事，坦誠會有更好的結果。”
也是出於一份理解，蘇喬安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給張經理留足了麵子，至少能讓他順利找到下一份工作。
其實事情本來就沒有那麼複雜，他也隻不過是受人威脅才不得不屈服。
戰夜承對他的調查顯示，他和墨氏珠寶部總監頻繁見麵，說了什麼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兩人必定做了什麼交易。
當時匆忙，戰夜承能查到的並不多，這幾天陸陸續續補充，才把事情捋順了。
珠寶是墨氏最重要的支柱產業，一直以來占著相當可觀的市場份額，zero進駐川城後，發展勢頭比預料的好，自然就威脅到了墨氏。
墨氏珠寶部總監因為份額縮小、業績下滑的事沒少被批評，墨景灝甚至告訴他，下個季度業績再不回升他就別想幹了。
高薪職業不好找，這位總監舍不得這個位置，又恰逢zero打算推出新係列，隻好劍走偏鋒，找到了張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