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在戰夜承的休息室裏湊合了一晚上,早上醒來一摸,身邊的床鋪是涼的,顯然,某人並未休息。
蘇喬安又氣又心疼地歎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開門走出來時想著要好好“教訓”一下他,不成想,視線裏的男人眼眸微闔,似乎是睡著了。
晨光和夕陽一樣,最適合描述一個人的輪廓,隱隱綽綽的光影裏,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得到了美化。
戰夜承有一張適合框進鏡頭的臉,輪廓分明,像一刀一刀刻出來的雕塑。
陽光經過落地窗玻璃的折射,零零散散地落在他臉上,鍍了一層淺淡的金色,整個人流光溢彩,無比迷人。
蘇喬安許久沒認真看過這個男人了,在歲月夜以繼日的沉澱裏,他似乎進化出了潛藏的技能——勾魂。
目光裏的他,比以往更有魅力,少一秒都怕看不夠,蘇喬安竟不舍得打破此刻的安寧。
然而,總有不解風情的人,比如廖淞。
他的敲門聲其實很輕,但戰夜承馬上就睜開了眼睛,像沒睡過一樣,瞬間投入工作狀態。
蘇喬安很是佩服他的這項技能,幽幽地歎了口氣,抬腳走近。
“夜承哥哥,你眯了幾分鍾?”
戰夜承一邊讓廖淞進來,一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機械手表,一邊捏了捏眉心,“五分鍾左右。”
蘇喬安攏起了眉頭。
“夜承哥哥,長城是一天建成的嗎?凡事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這麼加班加點,度假村的問題也不見得就此解決了呀。”
輿論本來就不可控,更何況,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都不清楚,現在焦頭爛額,真的很不值得。
戰夜承伸了個懶腰,衝她笑笑,並不多說。
蘇喬安也知道他是有事就必須解決了才能睡踏實的性子,剛才那番話等於白說。
她無奈地看他,“諾貝爾真應該設個‘最佳敬業獎’,你肯定能捧回一堆榮譽。”
戰夜承抬手揉了揉她頭發,“睡得好嗎?”
“特別好!”蘇喬安故意道,白了他一眼,“算了,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我去zero了。”
“我讓廖淞送你過去。”戰夜承蹭著她頸間的肌膚,疲憊的神色裏飽含著寵溺。
“用不著,”蘇喬安拒絕,“你們這兒兵荒馬亂的,我自己開車過去。”
說著,俯身親了親他的側臉,而後才抬步離開,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叮囑,“記得吃飯!”
戰夜承點頭,目光黏膩地看著她,最終還是起身把她送到電梯口,磨蹭了一番才讓人離開。
蘇喬安下樓,琢磨著戰夜承聽話的程度,拿出手機給酒店打電話,定了一日三餐,包含廖淞的份。
推送消息全是關於戰氏的,她順手點開看了看。
她太過專注,沒看到對麵走過來的人,一頭就撞了上去。
戰牧深適時伸出手掌,貼在她腦門上,避免了她直接撞過來。
“嫂子,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專注?路都不看,撞柱子上怎麼辦?”
蘇喬安抬頭,彎唇笑了笑,“牧深,你來得真早。”
九點上班,現在才七點半,他人已經在公司了,著實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