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夜承客氣地請戰牧深坐下，讓蓉蓉給他泡了杯茶，又端了一些甜品和水果上來，盡到地主之誼。
戰牧深坐了足足五分鍾才開口，“我以為你會跟我說點什麼。”
從發覺他大概知道了以後，他在戰宅等了好幾天，結果讓他有些失望，他本來都準備好一大推煽情熱烈的台詞了，可惜。
戰夜承姿態閑適地靠著沙發，眼神和語氣都很淡，“反正都已經晚了，說與不說，有什麼意義？”
自己本身是黑暗裏掙紮出來的，所以有點陽光就想抓住，以為那會不一樣，事實證明，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他誤以為他展示的幹淨是真實的，因為那麼無懈可擊，連他都沒察覺到那對梨渦後麵隱藏的不甘與野心。
“也是，”戰牧深淡淡地笑起來，梨渦一如既往地迷人，“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演得那麼好，還是被發現了，有點挫敗。
本以為會很生氣，結果進門看自家大哥如此悠閑自在，反而沒有了那種狩獵落空的憤怒。
或許，他還是有點感激他曾經想拿真心和自己換感情吧，畢竟這是第一個不用心計就甘願的人。
戰夜承吹開茶水上的浮沫，“你提出兩套公關方案的時候。”
那會兒隻是懷疑，沒想到一查驗就成真了，他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的，一片真心換來個中山狼。
戰牧深顧自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想出什麼破綻，“我覺得我表現得挺好的。”
從回來就很收斂，甚至沒在他麵前表現出一丁點的**。
就連戰老爺子過世的時候，他都沒像其他人一樣虎視眈眈。
“特別好。”戰夜承垂眸回答，並不想多說。
正因為他的一切太完美無缺，不像個被放逐的貴公子，所以才讓他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戰夜承問，一點都不像個即將被罷免的總裁。
戰牧深顯然也知道他問的不是他會不會坐上總裁之位，而是問他得到戰氏後會做什麼。
他勾唇一笑，眼眸彎著，梨渦清淺，十分無害，“不知道啊，看心情咯。”
對他來說，搶奪戰氏，樂趣在於搶奪的過程，能最大限度地激發他的潛力和激情。
至於結果，他真不怎麼在意，後續就更沒考慮過了。
“你呢？不打算回來陪我玩玩嗎？”戰牧深問，叉起一塊蘋果放進嘴裏。
“我也看心情。”戰夜承的回答和他大同小異。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他們很像兄弟倆。
蘇喬安和七七的笑聲從樓上傳來，戰牧深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樓梯，“不過你現在的日子真挺好的。”
嬌妻幼子，不愁前路不愁錢。
他很羨慕。
戰夜承唇邊泛起一抹不明顯的笑意，淡淡地“嗯”了一聲。
兄弟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完全看不出針鋒相對的意思，反而更像閑話家常，半點洶湧都看不見。
半小時後，戰牧深起身告辭，由衷地道，“我們如果能在一個屋簷下長大，或許真的能兄友弟恭。”
某些方麵，他們出奇地相似，若朝夕相處，或許會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