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七七的二叔,戰牧深接走七七並沒有任何不妥,但股東大會在即,戰夜承無法放心。
他知道,戰牧深也曾是遊走在黑暗裏的人,刀口舔血,善心不多,愛心更少得可憐。
掛斷電話,戰夜承並未告訴蘇喬安,隻說有事要出去一趟。
蘇喬安問,“公司的事?”
戰夜承含糊地點頭,“嗯,工程隊出了點問題。”
親親小妻子的額頭,戰夜承拿上車鑰匙出門,上車就給戰牧深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戰牧深語氣輕鬆,“在家啊。”
家?戰夜承反應了兩秒,直接去了戰宅。
車子暢通無阻地開進了雕花鐵門,穩穩地停下,他下車就看見七七和戰牧深在草地上玩得開心。
兩人手裏拿著仿真玩具槍玩射擊遊戲,鬧成一團。
戰夜承腳步頓了頓才走過去,喚了一聲,“七七。”
小家夥轉過頭,撒歡地跑過來抱住他大腿,“爹地,你怎麼來了?”
戰夜承擦掉他臉上沾染的泥,“來接你回家。”
七七嘟了嘟嘴,“爹地,二叔教我伏擊,你要一起來嗎?”
怪不得身上髒兮兮的,戰夜承嫌棄地摸了一把他腦袋,“還沒玩夠?”
小家夥還沒說話,戰牧深晃悠著走過來,笑意盎然,“大哥。”
七七蹭了些泥土在戰夜承褲腿上,又轉過去抱戰牧深,“二叔,你累了嗎?”
“有點,”戰牧深蹲下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瞧你玩得跟個泥人似的,去讓阿姨幫你洗洗。”
七七看了一眼戰夜承,後者點點頭,小家夥將玩具槍交給他保管,跟著過來的傭人走了。
戰牧深拍了拍肩上的青草,沒什麼情緒地道,“進去坐坐吧,三叔和睿謙都在。”
戰夜承眉頭微攏,跟著他進入客廳,戰宗明和戰睿謙果然在。
“大哥?”戰睿謙鼻梁上架著耍帥用的平光眼鏡,淺金色的頭發紮了個小辮子。
身上是朋克外套和休閑褲,腳上蹬著一雙白球鞋,整個人青春洋溢。
他給了戰夜承一個熱情的擁抱,笑著道,“好久不見!”
戰夜承拍了拍他的背,“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來的?”
戰睿謙在國外念書,他是那種野得回家過年也待不了幾天的人,但品行端正,成績突出,從小到大沒讓家裏人操過心,屬於“別人家的孩子”。
印象裏的他是一頭熨帖的黑發,也戴眼鏡,但比現在規矩得多,一年多不見,他竟成了時尚達人。
戰睿謙禿嚕了一把頭毛,“剛到家,行李還在那兒呢。”
戰夜承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牆邊看見幾個大大的行李箱。
傭人切了水果端上來,戰宗明擰著眉頭向戰夜承求助。
“夜承,你幫我說說他,好好的孩子,非整個黃不拉幾的顏色頂在頭上,像什麼樣子?”
戰睿謙無奈地歎氣,“爸,都說是為了拍畢業照才染的嘛。”
戰宗明的眉頭皺得更緊,“你一個學法律的,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戰睿謙快被他念出脾氣了,卻還是耐著性子,“學法律不影響我追求帥氣,難不成律師都該白襯衫黑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