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航抖擻起精神來又坐在了櫃台後,並暗暗放出了神識來不時巡查四周。
隻要路畫畫回來,哪怕她變成一隻蝙蝠,隻要靠近此處十丈內,他的神識也能察覺到,絕不會遺漏!
結果,他精神抖擻地等了一宿,也沒等到路畫畫的回轉。
她一直沒來,他們的九淵仙尊平生第一次算錯了——
第二日清早,雲航睜著一雙熊貓眼用傳音符向九淵仙尊稟報:“尊上,她始終沒來。”
九淵仙尊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很平靜:“知道,她昨晚不到二更就回平陸學院了。”
雲航:“……
……
墨緋晚確實沒再去那天問閣,她總感覺那裏有些怪怪的,像是什麼人給她設的套。
她悄悄地回了平陸學院,尋一僻靜處換掉衣衫,撕掉易容之物,又恢複成原本的模樣,這才大搖大擺回到自己的小院。
在門口嚇了一跳,南宮宴正蹲在她的門口仰頭看月亮,看的出神。
“你在這裏做什麼?”墨緋晚走過去問,順便也抬頭看了一下月亮,沒發現自己這裏的月亮和其他地方有何不同。
南宮宴吃一驚,跳起來,瞪著月光下的她,劈頭就是一句:“你去哪裏了?”語氣很不好,像是丈夫捉到了晚歸的妻子。
墨緋晚挑了挑眉,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我去哪裏關你屁事!你好端端地跑到我這裏蹲守什麼?扮墩橋猴啊?”
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自己的院門。
南宮宴被她噎的臉色發青,說了自己的目的:“牧仙導找你。”
牧仙導正是負責他們這個班的仙師,相當於班導。
墨緋晚頓住腳步:“他找我做什麼?”
“我哪裏知道。我隻是負責傳話的。”
“他什麼時候讓你來找我的?”
“一個時辰前!”
墨緋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會這一個時辰都蹲在這裏等我吧?”
南宮宴漲紅了臉:“怎麼可能!我也找了其他地方,實在找不到才來這裏堵你。也……也沒在這裏蹲多久……”
墨緋晚點了點頭:“原來這樣啊,那你辛苦了。你腳蹲的麻不麻?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
聲音溫柔如天上的月光。
南宮宴心神一蕩,又紅了臉:“有些麻,待會就好了。不……不用揉……”說到這裏忽然頓住,瞪著倚門而立,笑的像偷了雞的狐狸的墨緋晚:“你……你……”
墨緋晚笑的彎了腰:“還說沒蹲多久,腳都蹲麻了呢。少年,撒謊不是好孩子喲。”
南宮宴:“……”他耳朵都紅了。
墨緋晚不等南宮宴再說話,轉身就走了,風裏傳來她的笑語:“以後再傳話找不到我,在我門上留紙條就好,犯不著在這裏蹲著等,小傻子似的。”
南宮宴站在原地,心上像是被裝上無數個吊桶,在那裏轆轤似的轉個不停,也數不出是幾上幾下。
墨緋晚走時忘記了關門,南宮宴順手幫她關上,又上了鎖。然後倚著門坐下,抬頭看了片刻月亮。忽然像醒過神來似的跳了起來。
信已經傳到,自己還在這裏蹲什麼?難道蹲著再等她回來不成?
自己這是腦子被門夾了嗎?
路畫畫會下蠱吧?!居然讓一向英明神武的南宮少主像失了魂似的,幹出這等蠢事!
他錘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然後飛奔而去,速度飛快,生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