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平庸是最符合我的自述。
如果‘花’是一個頭腦靈活、或者思維敏捷的人的話,那她就不必像我一樣每天戰戰兢兢,總是害怕自己因為有什麼疏漏而做錯事畏畏縮縮了吧。
這樣‘花’就會成為一個完美的,從內而外都散發著魅力的主人公,而不是變成我這樣的因為灰敗的內裏,連美麗的外殼都會黯然失色的路人丁。
不過,最近我也有點破罐子破摔,和很少顧慮後果的熱血漫畫主角做事風格靠攏了呢。
果然傻瓜不管怎麼沉澱,都難以進化成聰明的家夥。
大蛇丸耐心的等著我所說的交易內容,完全沒有了過去那給我一秒都嫌多的樣子,既沒有催促也沒有不耐,他隻是笑著看向我,甚至讓我覺得記憶裏那個遞給我好像看著地麵上的塵土一樣眼神的他,是我惡意杜撰出來的一樣。
我又開始無意識的抓緊一直沒有離手的紅傘,鈍鈍的傘尖戳在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暗綠色地磚上,每次跟著我無意義轉動手腕的動作劃過地磚都發出一道悶響。
“老師…”停下製造噪音的紅傘我抬起頭。
“嗯?”
大蛇丸一直沒有移動視線,眼裏盈滿了專注和溫柔…?
看著他的雙眼我貧瘠的大腦實在是找不到更為合適的形容詞了,這並沒有讓我放鬆,反而因為極度不適應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呃…我想要一個東西。”搓了搓發麻的手臂,我想到自己毫無根據的交易內容不由得心虛起來,東西我想要,但事實上我更想告訴他的是這份情報。
沒有像上次一樣拐彎抹角的說半天,伴隨著耳邊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我強迫自己和那雙好像有了溫度的蛇瞳對視:“我想要組織的戒指,那個你留著也沒什麼用吧。”
舔了下幹燥的嘴唇我接著說,“你想對木葉下手是嗎?那麼我會用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和你交換,絕對不虧。”
刻意把‘非常重要’四個字的音節重重咬過,我瞪著半天沒有眨眼開始有些酸澀,甚至分泌出些許霧氣的眼睛觀察著大蛇丸的反應。
“啊……”他沉吟一聲抱胸而立,壓在下麵的左手點了點右臂,“好啊,你說說看。”
據說從手臂交叉的上下順序是能看出這個人的思考模式的,左手臂在上是感性思考型,右手臂在上是理性思考型。
我不清楚這個說法到底有多少理論依據,但是我相信大蛇丸絕不是一個依靠感性思考的人。
不能說的太清楚,不能說的太確切,不能說的太無趣。
暗中掐住手臂,我和曾經在便利店兼職時一樣,帶上了微笑的麵具:“我記得四代目火影的妻子是漩渦一族的人,而且木葉又慣是愛用漩渦一族的人做人柱力,原因是他們那招致一族滅亡的封印術。”
短暫的停頓我沒能從大蛇丸臉上讀到任何有用的情報,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不知道老師有沒有聽說過屍鬼封盡這個術,這個術是能召喚死神把施術者和施術對象的靈魂永遠封印的術,就算是老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沒辦法完全規避吧。”
大蛇丸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我幾乎沒有了去思考他會怎麼想的餘力,心髒今天也在努力的超額工作著。
“既然你打算對木葉出手,我想你也可以謹慎一些。”我將難以入口的蛋糕精心切塊,然後送到了他的嘴邊。
隻要不失去雙手,他就不會再把目光投向佐助了吧。
“花,你是怎麼知道的?”本來隻是低下頭,但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卻躬下了身,像是生怕錯過我的表情變化,漏聽我不易察覺的正在顫抖的字音。
呼吸一窒。
我是怎麼知道的?
冷意攀著指尖一寸一寸的向上蔓延,讓我有種如果此刻我張開嘴巴便會即刻從唇齒間溢出小片霧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