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地動山搖的響聲不斷,一個個帳篷被“魘雷珠”炸碎,裏麵睡覺的士兵在夢中便見了閻王。一聲淒厲的鳴叫響起,本是伏在地上睡覺的飛行凶獸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兩隻身形更大的飛行凶獸拎上天空撕成兩片,鮮血如雨般傾瀉而下。
“出什麼事了?哪裏來的敵襲?為什麼沒有警報聲?”一個魁梧的身影赤膊著上身,拎著一杆長槍自大帳內步出,一把揪住一個慌亂逃竄的士兵大聲喝問道。
“將軍,突然就來了的敵襲,所有放哨的都沒反應,警報不知為什麼也沒響,到處都是敵人,我們怎麼辦?”士兵已經嚇尿了,畢竟他們這種輜重兵很少廝殺,哪見過這種陣仗。
“慌什麼!慫貨!你們手裏拿的是燒火棍嗎?不管是誰,宰了他們便是!”那魁梧大漢暴喝一聲,將那士兵扔出老遠,揮舞起長槍便要加入混戰。可剛要移動腳步,便感到一股森寒的殺意將其鎖定,讓他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楚驍靜靜站在他身後十步之處,那壯漢卻是沒敢轉身,一滴冷汗自其額上滾落。
“朋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中州沒有軍隊,莫不是哪個山頭的好漢下山打草穀?你可想清楚了,這是雅安帝國大軍的輜重營,絕非什麼門派勢力可比。”那壯漢雖不敢回頭,但嘴上倒是比較硬氣。
楚驍可沒有時間廢話,“寒影”陡然出鞘,“裂空斬”帶著一股詭異的波動向對方頭部削去。壯漢臉色一沉,腰部一擰,上身後仰,一招回馬槍攜帶著磅礴的脈氣與“裂空斬”轟在一起。瞬間氣爆席卷周邊,連不遠處的中軍大帳都被掀翻而去。二人各退一步,可是那壯漢卻是被楚驍詭異的波動傷到了髒腑,一絲鮮血自其嘴角流下。
與此同時,紫槊也與一名全身甲胄的精壯男子戰在一處,可顯然由於實力差距太大,甲胄男子奮力的最強絕招閃耀整個軍營,霸道無匹的轟在紫槊身上,竟然未能打下對方一根毛發,他便知道自己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了。沒有幾招那甲胄男子手中長刀便被紫槊一爪拍飛,後者也不是一個不要命的蠢貨,自知逃不掉,趕忙跪地求饒,隨後被捆成一個粽子。
在紫槊不遠處,一頭“黑風豹”和一頭“劍齒虎”將一個大胖子圍在當中,那大胖子是地境五階強者,兩柄金瓜大錘舞得如風車一般,然而莫說兩頭凶獸比他級別高,就算是同等級情況下,凶獸依靠天生的強橫身軀和敏捷,通常也要比人類厲害一些。雖說這胖子重若山嶽的大錘讓二獸不敢硬接,但一點不影響它們在錘影的空隙間抓住對方的破綻,一爪子掏出其心髒。
另外的兩個地境二階高手情況略微好些,麵對兩頭地境五階的“風狼”和“山魈”,雖不可能占到上風,但也不至於被其秒殺。可他們倆還在算計如何脫身之際,又有四頭地境妖獸圍了過來。“當當”兩聲兵器落地,二人幹脆的束手就擒。
此刻楚驍和他的對手也是陷入了膠著狀態。前者彙聚了體內可以調動的所有力量,除了沒有使用《天怒》之外,已算是楚驍如今最強的攻擊了。他的對手也是將體內脈氣毫無保留的全部催動出來,整個長槍瞬間爆發出一股血紅的強光,槍身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絲絲細小的裂紋。
“赤血蕩魔槍!”長槍攜帶著震耳欲聾的音爆聲,仿佛是要毀天滅地一般照著楚驍暴刺而來。
而楚驍此刻的臉色卻是出奇的平靜,他閉上雙眼,感受著天地之間能量的流動,將那天地之靈處體會來的波動賦予周身凝聚的脈氣之上。“我這套融合《天怒》以及對天地波動的感悟,自創之武學《滅神》的第一招,就叫做‘天罰’吧!”隨著他的喃喃自語,食指輕輕點出。刹那間,天地仿佛靜止了一般,一圈圈波動漣漪自楚驍指尖湧動而出,波動所及之處,空間寸寸無聲碎裂。楚驍的食指和對手的長槍一慢一快、一靜一動,仿佛分處在兩個不同時空一般。在指尖與槍尖相觸的一瞬,一道尖銳的嗡鳴聲讓戰場上所有人的耳朵幾乎失聰,隨後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哪怕是幾十裏外恐怕都能清楚聽到。地麵瞬間被震出一個大坑,四周近一些的士兵和帳篷如紙片一般被吹飛出去,狂暴的衝擊波繼續向四周擴散而開,幾乎將半座軍營掀翻了過去。塵煙散盡,士兵們揉著耳朵從地上爬起,腦子一片發蒙。遊擊隊比起輜重兵自然更加訓練有素,稍一愣神後便又開始揮舞兵刃收割他們的軍功去了。那天境一階的壯漢此刻已經成了一個血人,渾身上下皮開肉綻,身形被轟退了十幾丈,雙腳在地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長槍已經斷成幾節掉落地上,其中有一節深深的插在他小腹之上。饒是如此,他依然站立著,嘴裏隨著呼吸噴著血沫。再看楚驍,衣服淩亂了一些,不過是臉色稍顯蒼白而已。這讓在附近目瞪口呆看著的紫槊和玎玲長舒了一口氣。
“饒我一命,我可以給你任何我有的東西。”那壯漢顫巍巍的舉起自己的儲物手環。
“饒你一命?在你營寨外麵我就看到了,夥房外麵的架子上掛滿了人類的屍體,洗淨、開膛、剝了皮的,就像肉鋪裏掛著的牲畜。你問問被你吃進肚子裏的冤魂,你可曾饒過任何一個?”楚驍手掌一吸,自地上拾起一柄士兵的戰刀,緩緩的向對方走去。對待這樣的人,楚驍不想弄髒自己的“寒影”刀。那天境強者看著楚驍一步步走近,就如同死亡在不停逼近一般,他從楚驍的眼神中得知,自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他笑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還未曾達到天境的青年手中,而且還是堂堂正正的正麵碾壓。天知道,這是哪裏蹦出來的怪胎,不!他簡直就是一個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