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跟你去吧,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靈族人的性格都是頑固的,你如果不讓她去,她一定會說得出做得到。”茹菲搖頭歎息一聲。
楚驍怔怔的看著身邊這個讓人弄不懂的靈族女孩,她率真、俏皮、美麗,沒想到還是這麼的執拗,或許正因為這種執拗,才讓她敢於反抗族群傳承的習俗。或許自己無法愛她,但從這一刻起,卻對她有了一種別樣的欣賞。
楚驍沉吟了一番才道:“我雖然無法阻攔你,但並不代表我讚成你前往。既然你非要同行,那就答應我幾個條件。第一,不要走在我前麵。第二,遇到危險你要先跑。第三,一路上要完全聽我的安排。第四,如果需要開打,不許在我之前衝出去。如果不同意,你就自絕在這裏好了,總比慘死在那邊好看一些。”靈藥認真的聽著,舉起三根手指頭不停的點頭,這就算是達成共識了。
解決了關鍵問題,剩下的話題便輕鬆了許多,酒也是越喝越多,山中天黑得早,村民們在場院中央點起了篝火,人們歡笑暢飲,茹菲喝得麵紅耳赤,已經豪放的摟著楚驍的肩膀開始稱兄道弟了。而靈藥則是組織了村裏的幾個樂手,帶著一隊少女,在樂手節奏感十足的獸皮鼓伴奏下跳起了一種看上去十分奔放的舞蹈。不光是靈藥,楚驍發現靈族的女子和人類女子比起來,更加的直爽和大方,也更加的開放。她們那清涼精悍的裝束在勁爆的舞蹈之下,春光隱隱,極具誘惑。搞得楚驍都有些尷尬,不得不和茹菲聊天,好轉移開視線。
“楚驍,要不你再住一兩天唄。馬上就是冬至夜了,到時我給你和靈藥單獨安排一個屋子可好?”茹菲將紅唇貼近楚驍耳邊小聲道。
楚驍差點被酒嗆到。“我都說了我對靈藥沒有那個意思了。”楚驍對這些靈族女人的生拉硬拽也很是無奈,仿佛這些人激素水平比人類高很多似的。
“男人麼,有沒有那意思也無所謂,關鍵是人家靈藥對你有意思,這可是靈族裏十分難得的事情,你就勉為其難,俯就一下唄。”茹菲仍在勸說。
“我跟您說實話吧,我有意中人了,我們人類講究個兩情相悅,我跟靈藥是不可能的,就如同我無法理解靈族的這‘繁衍之禮’,要一個女子麵對十個男子的蹂躪一樣,您肯定也無法理解人類對感情的忠誠。這種事情強求不來,您還是別再亂點鴛鴦譜了。”楚驍打算將這個話題永久性的打住。
茹菲卻是瞪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表情,過了半晌才捂著嘴大笑了起來。“你說一個女子麵對十個男子的蹂躪?這是靈藥跟你講的?”
楚驍也是眉頭皺起:“難道她瞎掰騙我?”
茹菲此刻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你也看到了,靈族是母係社會,女子在族中享有絕對的權威,怎麼會有被蹂躪這種事情?”
楚驍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當即就想去找靈藥問問。不過卻被茹菲一把拉住。“好了,好了。她也並沒有撒謊,這丫頭隻是以你們人類的道德視角來定義了一下這件事情,反正你很快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說著還一臉戲謔的看著楚驍,搞得後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酒喝到深夜方散,楚驍和靈藥以房屋不夠為理由,被安排到了一個草屋之中,好在靈藥喝得酩酊大醉,躺在藤床上睡得很死,不過楚驍仍是以盤膝靜修的方式度過了這一夜。
第二天一早,楚驍便和靈藥收拾停當,告別茹菲和村民,穿過依蘭穀,照著山穀外一條更加深邃的山溝行去。這條山溝地形很是怪異,地麵很平坦,沿著一個固定的極為平緩的坡度向下延伸,奇怪的是,整個一條山溝目力所及範圍內,兩旁山壁間的距離竟然是一樣的,都在十多丈左右,更為詭異的是,兩旁的山壁平整如刀削一般,光滑如鏡。山溝地形就如同一把鐵鏟在鬆軟的泥地上挖了一鏟似的,隻不過這山溝並不是什麼鬆軟的泥土,而都是堅硬的岩石。整個山溝中看不到一絲綠色,或是一隻小蟲,沒有絲毫的生機,給楚驍的感覺就好像這裏是通往地獄的一條人工通道。
“你聞到沒有?這股味道是什麼啊?”靈藥畢竟是個小姑娘,不管嘴多硬,此刻仍是有些害怕了。
楚驍也仔細聞了一下,這是一股熟悉的味道,醉人的甜香中帶著一絲清涼,但具體在哪裏聞到過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所知,應該沒有毒。”楚驍在《巫典》的記載中沒有看到過這種味道的毒藥,現在聞都聞了,也隻好選擇相信這部靈族的聖書了。
繼續小心的向前走去,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在光滑的岩壁上出現了一棵翠綠欲滴的果樹,它連樹皮都是翠綠色的,雖說是果樹,但畢竟從光滑垂直的岩壁中長出,也就是一株灌木大小,上麵生長著八顆雞蛋般大小,晶瑩如無色水晶般的果實,果實及其通透,隔著果皮、果肉,殷紅的果核纖毫畢見,那股讓楚驍感到熟悉的甜香味道,就是從這些果子上飄出的。
“靈髓果樹!”楚驍差點失聲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