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第四百章 大廈將傾(1 / 3)

小山被轟炸幾乎削低了一丈,天知道那根信號塔為什麼還能立著,山周圍到處都是小型飛船的殘骸,粗略一數便有數十架之多,搞得再來轟炸的小型飛船根本不敢飛得過低,在高空便投彈了事,命中精度就可想而知了。指揮這場戰鬥的羅薩族將軍因為指揮不力被斬首示眾,繼任者為了不重蹈前任的覆轍,哪裏還能顧及到士兵的死活?編出一群群的敢死隊,在手持大刀片子的督戰隊虎視眈眈之下往山上衝去,直打得屍橫遍地也都還沒有到半山腰的位置。天色已暗,又將是一個難熬的夜晚,或許比前一個夜晚更加難熬。敵方的指揮官被軍法從事,新的指揮官如果今夜仍然不能得手,怕是明天也將步前任的後塵。鄒寧這回派出了三個營參加夜戰,並且將八位天帝境強者派了出去,以免對方遣高手過來。

一夜過後,敵方部隊挺進到半山腰了,三萬衛隊一個也沒有回來,八個天帝強者也隻回來兩位,而敵方則是付出了七十萬士兵和十個將軍的性命作為代價,然而依舊是沒有拿下這座小山。

高天之外,皮特的艦隊已經和羅薩族的艦隊激戰了大半日,雙方皆打紅了眼,損失都很慘重,皮特甚至已經開始偷偷派部分艦隊保護一些運兵船迂回到敵方艦隊防守區域外安排登陸了。

小山下麵,一位羅薩族的中將一臉殺氣的拎著一柄大刀對自己的士兵吼道:“你們都知道,就在昨天,我的前任被上峰砍了,所以由我來指揮你們作戰,一場夜戰打下來,死了十個將軍和七十多萬人,才剛剛打過半山腰,對方呢?戰死了幾萬人而已。這隻有兩種解釋,第一,敵方部隊是一支強悍程度超過我羅薩族黑甲軍的勁旅;第二,你們還有我,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娘的是沒用的垃圾。我知道,事實上應該是第一種,而上峰不管,他們隻會認為是第二種情況。所以給了本將軍最後一個機會。接下來這一戰,拿下這座山還則罷了,拿不下,我人頭落地,而你們還活著的,則會被派去與蟲族軍隊打仗,等著屍骨無存的那一天。如果不願意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那就跟我一起衝上山去,不管那裏有什麼,有誰,全都他娘的砍碎了拉倒。衝啊!”

這中將一聲大喊,帶著手下所有人向山上衝去。望著山下數之不盡的敵軍衝鋒,鄒寧對手下士兵大喝道:“這一戰不管是生是死,我們都創造了一個奇跡,它將永載虛無維度的史冊。通訊小組,通訊大陣就交給你們了,其他所有人各就各位,準備戰鬥!”鄒寧將一門重達兩千多斤的“重型防空光弩”端了起來,率先向預設陣地走去。

不得不說,這位中將身先士卒的行為是很值得人欽佩的,但他最大的錯誤也在於此,這不是單純的古代戰爭,憑他的實力,有許多現代武器可以讓他輕易倒在自己的士兵麵前,然後導致這場龐大的進攻變成一場亂七八糟的鬧劇。

鄒寧笑了,他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自己的衛隊隻剩下五萬多人,他知道無論如何都無法頂住這一波數百萬人不間斷的衝鋒,唯一的機會便是能夠將對方的主將幹掉,讓敵軍產生混亂,在毫無指揮的情況下各自為戰,或是全線崩潰。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又如何會放過呢。“重型防空光弩”架設好,鄒寧瞄準了越來越近的敵方主將,然後猛然開火。一陣密集如撕裂布匹的聲音響起,無數條藍光噴射而出,這可是用來打急速移動中小型飛船的武器,威力強大,射速奇快,這位身先士卒的中將瞬間便被打成了一堆碎肉,不管他的肉身修煉得多麼強大都是無濟於事。

士兵們傻眼了,主帥前一刻還在自己麵前慷慨激昂、逼格滿滿的樣子,下一刻便讓人轟成渣了。那自己現在該怎麼辦?目睹了這一幕的士兵們腳步都放慢了下來。這時,鄒寧再次開火,對著士兵們就是一通掃射,其他陣地上的人也沒閑著,各種武器紛紛開火,“落隕星河”劇烈的爆炸讓大地都在不住顫抖,衝擊波更是將爆炸範圍內的一切都夷為平地。這陣仗誰不害怕啊,眼下主心骨沒了,羅薩族士兵們都開始尋思著要不要轉身逃跑。這時鄒寧突然從掩體中跳了出來,抽出自己的長劍道:“第十營聽令,隨我殺敵!”說著便衝了出去。

這第十營的士兵可沒有拔出兵刃,而是每人手裏一把光弩,邊跑邊射,一箭一個,例無虛發,敵軍如同割韭菜一樣成排的倒下。剛才還在猶豫的羅薩族士兵們這回頓時下定了決心,轉身就跑,跑得快的逃出一命,跑得慢的,便隨著一道藍光徹底涼涼。

這一戰可謂是一潰千裏,一萬人追著數百萬人打,羅薩族軍隊的臉麵被直接摁在地麵上摩擦了。而鄒寧的威名則也是在羅薩族軍隊中不斷傳播,儼然成為了同盟軍中的一個標誌性人物,一麵活生生的戰旗。珞璜怒了,親自下達命令道:“不惜任何代價,幹掉這個人,而且要采取光明正大,讓人心服口服的方式。”她很清楚,毀滅一個英雄,光殺死他是不夠的,還要撕碎他的榮耀,抹除他的神話。

終於,“豐饒大陸”上的“黑甲軍”出動了,不多,僅僅一百萬,而時間再一次流逝到了夜晚,月黑風高,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屍臭的味道,還有隱隱一股蕭煞的凶戾之氣,在黑暗中躁動。山頂上,所有鄒寧衛隊的士兵都神情肅穆的望著山下,那一股凜然的軍氣說明,這次的敵人遠非以往可比,或許今夜一戰便是他們最後的搏殺了。鄒寧坐在一塊大石之上,手中握著一杆長槍,這是愛妻左笑遷的兵器,槍尖在暗夜中閃動著寒芒,而他依舊在用白布仔細的擦拭著,邊擦邊喃喃的低語著:“等我一下,我們很快就又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