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一會兒去醫院看你時說。”溫振恒在電話那頭聽到秦姌的詢問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
昨天傅媽回來把事情詳細說了下, 溫清蘊留下照顧秦姌,沒回去,溫振恒自然都知道。
他原本也是想來看看秦姌和溫清蘊的, 這會兒秦姌打電話問溫清蘊的事情,就過來說了。
溫振恒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 腦袋裏麵的創傷沒有愈合,行動和說話方麵在大腦情況好轉後,這些天恢複的不錯,隻是單獨出門有些困難。
身邊有傅媽,司機這些陪同, 外出也是沒問題的。
秦姌聽溫振恒要來,就安心等他了。
秦姌隻是知道一點當年的事, 溫清蘊和母親出車禍,母親為了保護她去世,她從那時候起就自閉不再說話了。
希望可以從溫振恒這邊獲取更多的信息。
溫振恒掛斷電話後就出發了, 很快到了醫院這邊。
溫振恒是教授出身,此時身體逐漸恢複,也恢複了以往儒雅的氣度, 拄著拐杖, 鬢發斑白, 眼神堅韌, 有著難以言說的滄桑成熟感。
“我知道您之前肯定做了很多努力, 也給她請了不少醫生治療。我還是想努力一下。我問了一個心理學教授前輩,他給了我一些指導。現在我想知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好可以從根本處將她的心結解開。”秦姌和溫振恒打招呼後, 誠懇的對溫振恒說道。
“小傅, 你先出去稍等下。”溫振恒看秦姌的神色對陪同來的傅媽說了句。
看到秦姌受傷的樣子, 溫振恒對於秦姌對溫清蘊的感情又信任了一分。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危難時想著先救別人的。
傅媽給溫振恒水杯裏加了水出去,溫振恒看著秦姌這才開口。
“這件事,小傅都不清楚。那時候清蘊六歲不到,跟柔柔很像,很有表達欲,說話流利,嘴巴特別甜。她母親因為我創業太忙,那段時間做全職太太。但是她本身也是非常優秀的科研工作者,有自己的專利技術。隻是不是生物學上的,是精密金屬冶煉方麵的,可以用於工業,也可以用於武器製造。不知道怎麼的被一些境外不法分子盯上,他們故意製造了一場車禍,帶走了清蘊和她母親。等救回來她們,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清蘊母親中彈去世,懷裏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清蘊。醒來之後,清蘊就不會說話了,那一個多月的記憶也沒有了。剛開始連我都不理,重度自閉。我以為是腦部有傷導致的,後來治療的差不多了,聲帶組織,語言中樞都沒問題,但是就是無法開口說話。”
“那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我是後來從警方那邊知道的,他們審訊幾個逮捕到的犯罪分子了解到的。那些犯罪分子先是用清蘊威脅,想要那份專利技術。清蘊母親將技術資料給他們,他們還不放過,說要驗證真假。有很多看不懂的,還要她指導。她主動配合,被信任了一些後,就想辦法將清蘊藏起來,準備從那裏逃出去。後來據說是清蘊發出聲音導致暴露,她們逃出去時清蘊母親為了保護清蘊被炸傷,背後中彈,槍聲和爆-炸聲讓搜尋她們的警方找到了她們,將人營救出來。隻是清蘊母親再也醒不過來了。清蘊的心結應該在這裏。”
溫振恒緩緩將當年的一些事說了下。
更為具體的溫振恒也不清楚,畢竟他也是從第三方知道的。
秦姌聽著,無法想象溫清蘊小時候到底是怎麼度過的,那對於她是多麼大的打擊,一直持續了這麼多年還無法釋懷。
“當年的犯罪分子都抓到了嗎?”秦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抓到一些,都是一些小嘍囉,那是一個境外非法軍火組織,很龐大,主要人員都逃走了,清蘊母親的專利資料被拿走,這些年我有打聽過,那個組織因為那專利研製出的武器很暢銷。我即使想做什麼,也有心無力。若是她母親知道現在的情況,也會非常痛心的。但是清蘊那時還小,不可能知道這些,她的心結應該還在她母親這裏。這麼多年,我也想要解開她的心結,但是,可能她母親對她來說太重要了,那道屏障她無法跨過去,記憶隻截止到了車禍時,之後就是被救走時的情形。”溫振恒沉重的說道。
“當年的案子的警方中是誰負責的,您知道嗎?我想了解更多的信息。可能對她的情況有幫助。”秦姌想了下說道。
看來主謀是沒被抓到。
當時的細節,對於溫清蘊的情況可能也有幫助。
溫振恒看秦姌這樣問也就把之前他知道的資料信息都給她了。
“這件事不宜太著急,她那層防護若是強行破開,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次像以前那樣將自己全部封閉起來。現在她以為隻是一場車禍,母親去世,她受傷了,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若是不行,我寧願她繼續這樣。現在的狀態已經很好了。”溫振恒將信息都給秦姌後說道。
“伯父,我知道。我是想給她解開心結,而不是想讓她的狀況更不好,我會小心的。”秦姌說道。
溫振恒能感覺到秦姌的心意,麵對一個同樣珍視女兒如生命的人,溫振恒之前就算還有什麼芥蒂,現在也消弭了。
他們都希望溫清蘊能夠更好,有這樣的共識,多了幾分親近。
說完了溫清蘊的事,兩人又說了幾句溫氏公司的事,之前秦姌選的人都不錯,有什麼重大決策,資金調動這些,還是要溫振恒審批簽字的。
“你真的不回溫氏了嗎?我之前不了解,對你也無法完全信任,所以並沒有挽留你。現在我了解了公司發展的情況,以及你對公司做出的貢獻,還有你對清蘊的感情,很希望你能留下來。我也老了,這些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溫振恒最後對秦姌說。
“謝謝您對我的信任。您可不老,身體養好了,還要辛苦辛苦,等柔柔長大了,讓她接班。”秦姌笑了笑說。
“時間過得真快,柔柔長這麼大了。沒想到我這一覺醒來,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出了清蘊的變化,柔柔變化也很大,開朗活潑,能說會道。這都要謝謝你。”溫振恒說。
“伯父不用那麼客氣,柔柔也是我的親女兒,我虧欠她們太多了,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秦姌說,說著感覺溫振恒的臉色不太對。
“伯父,你怎麼了?”秦姌頓住問道。
“你說柔柔是你的親女兒?”溫振恒臉色很不好的問道。
“是的。是五年前,我還沒被人占了身體時,我……”秦姌這邊剛說了,溫振恒臉色更不好了。
“你,你……你竟然就是當年那個人,我找你好久了!混蛋!”溫振恒氣的拿著拐杖要打秦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