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調查進展如何,有沒有什麼人可疑?”王陽明滿臉嚴肅,雙目依舊盯著自己冰冷的女兒,滿目蕭索。
“今早我們已經對婚禮兩家人員,還有酒店那邊做了調查,把相關的人都帶到警局錄了口供,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連家的兒媳婦,江薇安。”
“江薇安。”章小惠對她不是很熟悉。
但一番細想後,瞳孔放大的抓住身邊丈夫的手:“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肯定是因為連修肆,她們起了爭執,然後把子君推進泳池的,肯定是她!”
章小惠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憤憤地說著。
兩名警察互看一眼,欲言又止
“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啊?”章小惠咄咄逼人,目綻凶光。
“有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她?”王陽明問。
他還算理智,判罪要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話。
“暫時還沒有有力證據,隻是她前後口供有問題,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對她進行扣押調查!”
“你們都是廢物嗎?明知道殺人犯還不能判罪,公民交給你們的錢,都是白拿了?”章小惠生氣地衝著他們吼了一句。
“小惠,你冷靜點!”章紀中覺得有點過了,輕聲說了句。
“現在我女兒死了,明知道她是殺人凶手,卻還拿她不是辦法,我能冷靜嗎?”章小惠不依不饒,理直氣壯地說道。
另一名警察見此,解釋道:“我們之所以懷疑是她,主要是因為在事發前一個晚上,有人看到她們在泳池吵架,事後她也拿不出可以證明自己已經離開酒店,在花園有一個攝像頭,拍到在那段時間她曾經出現在酒店,造成她口供前後不一。”
“那絕對是她,你們趕緊找到證據,定她罪啊!”章小惠憤恨說了句。
王陽明看她情緒有些激動,上前對警察說:“辛苦你們了,希望能盡早破案,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的。”警察毅然點點頭。
少許,大家都沒有說話,隻剩下章小惠淒涼的哭聲,眼睛紅腫,卻抑止不住她的眼淚,她哀傷地看著女兒的屍體。
氣氛一度陷入死寂,王陽明看著女兒的臉,滿眼哀傷,前兩天還好好的人兒,怎麼能說沒就沒?
心裏頭壓抑的苦水噎得他難以呼吸,他無力再望自己了無生息的女兒,別過臉去了。
章紀中一直低著頭,滿臉都是內疚,或許,他昨晚不該教訓她;或許,在她離開自己視線時,就應該拉住她
警察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但他倆你眼看我眼,誰都不願意上前,
又過了一會,時間迫在眉梢,無奈下,其中一名警察硬著頭皮走上前,對王陽明說到:“王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不,再讓我看看我的女兒吧!”章小惠依依不舍,哪怕隻能看著她的臉都好。
她喃喃道:“子君一向最怕冷,這裏這麼陰寒,她肯定受不了的。”
警察一臉為難,王陽明也不想讓警察難做,走上前要拉住她,“小惠,我們先走吧!”
章紀中也勸說道:“對,我們先回去,好好商議一下。”
“回哪兒去?我要去連家,問他們還有沒點良心,是連家的兒媳婦害死我女兒,我要給子君討回公道。”章小惠滿目猙獰,憤然喝了一句。
“可是”王陽明想說些什麼,最後也沒說出口。
章小惠滿心傷痛的看著女兒,說道:“子君,媽走了,媽要去給你討回公道,你好好的睡,等媽來接你。”
她的話感染著身邊的人,縱使再有不舍,也不得不離開。
拉開裹屍袋,看著女兒被重新推進那又小又冷的冰櫃裏,她再也忍受不了心地的創傷,快步跑了出來。
章紀中和王陽明追出去,看到失聲痛哭的她,誰也沒有勇氣上前。
此時此刻,她不再是那個氣質幹練的女人。
她隻是一個剛剛痛失的女兒的可憐母親
車子駛出了殯儀館,遠離了那個冰冷讓人害怕的地方,心情也削掉一份陰霾。
剛剛大哭了一場的章小惠,此時一臉沉默安靜,看著窗外的街景,風很大,青黃的落葉被吹了起來,打著旋,最後又落到地麵上。
人死去就如這些枯黃的葉,葉落歸根,可她的女兒才這麼小,就像冉冉生起的朝陽,就這麼去了
眼角濕了一大片,王陽明遞上紙巾,歎了聲,“小惠”
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