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也隻說這峨眉山金頂佛光可通仙境,仙境之中有名為“水雲居”的一處仙洞,仙洞裏長有靈芝還魂草。可沒說各處是否暗藏什麼機關、另有什麼玄妙。隻怕是青青也不知道。
有了方才險些忘卻本心的經曆,白卯奴自是打起了所有的精神,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絲毫都不敢再掉以輕心。
原地停頓了一陣,適才重抬蓮步往仙洞處走。
果然,就在她臨著洞口即將步入的瞬間,忽地兩團金光自半空裏“簌簌”降下!
巨大的張力將白卯奴震得退開幾步去。還好她早有防備,不然僅這突忽而來的一下,隻怕已經心肝受損、血流七竅了!
“那是個什麼東西……”白卯奴袖擺一拂當地裏立住身子,眯了狹眸凝目訕訕。
隻見金光斂退處,顯影出白眉白發的兩位仙童。
卯奴念訣又探,隻見這二仙童的元神分別為仙鶴與白猿。想來便是他們在看守這靈芝還魂草吧!
心下微有了然,白卯奴收住了劍拔弩張的備戰姿態。心道自己原本就是來盜來求這仙草的,不占理的一方在自己,自然是得先禮:“二位仙童,小女子著實有求。”她斂襟作禮軟聲哀求,“我家官人此刻性命危在旦夕,急需這‘靈芝還魂草’來救他性命!”於此微頓,“求二位仙童念在人命關天的份兒上,成全小女子,讓小女子將這靈芝還魂草帶回去救官人吧!”語盡又一斂襟。
“嗬……”白猿童子一個不屑,沉下臉來冷著聲息,“人死有命,豈有救‘命’一事之說?”
其旁仙鶴童子也漠著臉麵淡淡:“更況乎眾生自有因果。輪回兜轉、命盤無極,生死原是假象,有來有去、卻始終無生無死。分明是你執著於你官人這一世所生出的各種‘相’,你已著相,適才怨憎相會,有了娑婆世間生靈們專有的諸多情緒。”於此一歎,似無奈又似隻是最平板的敘述,“真是枉費你自身係集著的天地靈氣!”
這些道理白卯奴自身本就懂得,隻是深陷情劫囹圄、紅塵泥沼,她早已隻剩執念,什麼都變得不再分明:“這麼說來,二位仙童是不會將那靈芝仙草給我帶回去了?”卯奴挑眉一訕,“隻是無論是非對錯、情理曲折,今兒這‘靈芝還魂草’,我勢必帶走!”旋即眉心忽展,雙眸一抹狠戾。
那白猿童子手中也在瞬息變幻出了四叉戟,轉目一對身邊同伴:“丹鶴,你同這業畜廢話什麼!”語聲才落,便與仙鶴童子一齊擺開陣勢,搶下第一招的先機,向白卯奴這邊襲來!
卯奴勢必要得靈芝還魂草,隻好一路打將進去。
這二仙童雖是仙身,可比起亦妖亦仙的白卯奴來,不使伎倆的話,功力明顯不支。才三招下來,便被白卯奴雙雙定在了原地。
接下來這進洞取仙草便順利非常了!
然而就在白卯奴出了洞口以為終是得手之時,忽地有一仙翁展袖抬手馭著一朵青雲從天而降:“妖孽,你欺我徒兒算什麼本事!”這仙翁的功力淵深而不可估測,想是方才忽有感應,遂追逐過來。
心知那些道理和祈求隻怕是講不通的,白卯奴橫心發狠,隻好一戰到底。
可二人之間功力本就懸殊,再時今她有孕在身,更加之她先前又才喝了雄黃酒、功力大減,更是虛弱。
故還沒過幾招,她便實覺體力不支,逐漸敗下陣來。
“難道便合該我白蛇時今命喪於此、重歸虛無麼?”亂亂紛紛裏,白卯奴忽地起了一抹苦笑。
然這心念尚且不及落下,便見頭頂一片清明之中忽地起了萬丈耀目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