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1 / 2)

飯桌上,鄒羅明問道:“假期你們有什麼打算?”

肖狄說道:“寒假沒什麼好玩的,時間短,中間還過年,也就在家了。”

周玥說道:“我倒羨慕那些可以出國過年的人。”

東風說道:“出國過年有什麼好,看著國外花花綠綠的,沒有年味。”

東孀說道:“就是就是,我們以前就算自己不放煙花,看著窗外別人放,也很開心。”

放假的時光過的飛快,一轉眼臘月二十九就到了。

東風一大早就把東孀叫了起來。東孀坐在客廳沙發上,問道:“哥,今天才臘月二十九,咱倆也沒個什麼人,你那麼早叫我起來幹嘛呀。”

東風說道:“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

東孀說道:“咱家又不來人,不用那麼整潔。”

東風把她拉了起來,推著她往臥室走,說道:“你快去換件衣服,咱倆今天把家打掃打掃,你看沙發上那一堆東西。”

東孀邊走邊說道:“哎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放在那好幾個月了你也不收拾,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了。”

東風把她推進了屋子,在外麵順手關上了門,說道:“別廢話,今天一定要收拾出來,不光是客廳,還有廚房,衛生間,書房,兩個臥室,一間客房,”

東孀在屋裏喊道:“七間屋子呢。”

東風在門外喊道:“又不光你一個人收拾,咱倆的臥室個人收拾個人的,剩下的五間除了書房,咱倆對半分。”

東孀喊道:“為什麼要除掉書房。”

東風說道:“前幾天我已經收拾過了。”

東孀安靜了一會,換好了衣服打開門說道:“那我收拾客廳和客房,廚房和衛生間就交給你啦。”

客房基本不用收拾,東孀真是找了一個輕快的活做了。

東風正在廚房打掃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東孀突然在客廳問道:“哥,你是打算跟華教授過一輩子嗎?”

東風瞅了他一眼,繼續幹手裏的活,說道:“當然了,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嗎?”

東孀又說道:“一輩子名不正言不順的。”

東風反問道:“怎麼言不正名不順?”

東孀說道:“很多人都不讚同同性,國家也不承認。”

東風說道:“沒關係,我們兩個人心中有彼此不就好了。”

東孀說道:“母親不會同意的。”

東風愣了愣,回答道:“難道我跟誰在一起還要跟他彙報嗎?”

東孀走進廚房,說道:“哥,要是以後我找的對象,我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

東風關上水龍頭,說道:“如果以後你找的對象是真心對你好的,我一定會祝福你的。”

東孀說道:“哥,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東風說道:“不明白。”

東孀走過去卡住了東風的手,說道:“哥,你就不能不要對母親那麼有偏見。”

東風特別冷淡的說道:“十九年她都不管我,難道我跟誰在一起還要經過她的同意?”

東孀說道:“但她畢竟是咱們的母親啊。”

東風反問道:“你是不支持我跟華教授在一起嗎?”

東孀看著東風那眼神,好像有些凶神惡煞。說道:“哥,我不是不支持你,我就是覺得,你到時候要跟母親說一聲。”

東風突然笑了,說道:“你都說‘到時候’了,等到時候再說吧。”

東孀低下了頭。

東風說道:“你支持就好。”

試問世界上有哪個孩子不喜歡母親不愛母親呢。陳茗是一個化學研究員,嫁給東明闌生下東風之後,又投身到化學研究當中,東明闌也是做小生意發家,生意越做越大,東風十二歲之前在姥姥家生活,幾乎是從沒有見過父親母親,他所了解到的陳茗和東明闌,隻是銀行卡上每個月轉來幾萬元的數字而已。

東風最近一次見過陳茗和東明闌還是十二歲姥姥去世的時候,父母帶給他的不是什麼可以住在一起的好消息,而是兩張離婚證書,和一個房產證,房產證上的名字是東風,所以兄妹兩人便在無依無靠的時候,住進了現在的這個房子,雖說在金錢方麵陳茗從來沒有虧待過兄妹二人,可是在情感上,他們與陌生人沒什麼兩樣。所以,東風單方麵在心裏與他們斷絕了父子、母子關係。

雖然是單方麵斷絕了父子關係,可是沒有人知道,東風在無數個深夜,想念著他的母親,那個把他帶到這個世界的女人,那些對母親的愛,他從來不敢去觸碰。又或許,心裏還是埋怨陳茗的吧。

東孀看東風入了神,晃了晃東風,說道:“哥?”

東風回了回神說道:“嗯?”

東孀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