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第11章(1 / 2)

隨身空間不接受大越王朝通行的銀兩,隻接受古董兌換,大大出乎周桓的意料。暗罵幾句,周桓轉念一想,又忽然覺得古董兌換好像也沒有想象中差勁,比如這端王殿裏隨處可見的花瓶玉器字畫等,一定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思及此,周桓的心情總算好轉一些,留戀地望一眼空間裏被玻璃一樣的透明物質擋住的紅蘋果,正打算伸手摸一摸的時候,耳邊傳來蕭寧焰的叫喚聲。

“周桓,在本王麵前你也敢出神?”

周桓驚了一下,連忙收起空間,抬頭看向蕭寧焰,慣常地扯出一個假笑:“草民隻是有些困倦罷了,哪裏敢出神。”

蕭寧焰哼笑一聲,在內堂的長案前坐下,鋪平一張空白的紙,瞥一眼硯台說:“替本王研墨。”

周桓沒有多言,拿起硯台緩緩地碾磨。心思卻早已飄到了那款奇怪的空間之上,眼睛的餘光不停地打量著四周,以期能找到更多可供他拿去空間裏兌換的物品。

蕭寧焰掃一眼周桓,揮筆在黃紙上寫下四個大字,隨即扔下了毛筆。

周桓繼續心不在焉地研墨,連蕭寧焰何時停止練字,也沒有發覺。

蕭寧焰拿起桌案上的黃紙端詳片刻,又遞到周桓麵前,“你可知本王寫的何字?念給本王聽聽。”

周桓接過黃紙一看,指著那四個墨跡未幹的大字道:“殿下寫的是一個成語,驚弓之鳥。”

蕭寧焰麵色尋常,親自拿起桌上的貂毛筆遞給周桓,“本王聽聞你平日最愛寫詩,寫一首五言給本王瞧瞧。”

周桓:“……”

這特麼是聽誰說的?

周桓僵硬地笑了笑,心思急轉地搖頭:“草民平日不過是寫過幾首打油詩玩玩,難登大雅之堂的。”

“那更好,比起刻板的詩詞格律,打油詩反而顯得有趣。”

“這打油詩也……也不好寫啊,草民此時實在沒有寫詩的靈感。”周桓說著咽了咽口水,繼續瞎編,“況且,自從見識過太後娘娘的詩詞,草民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慚形穢之中,當時就起過誓,從今以後再也不寫詩,省得貽笑大方。端王殿下若是想責罰草民,草民甘願受領。”

開玩笑,他一個連韻律都搞不清楚的人,怎麼可能會寫詩?就算勉強做出一首打油詩,那也肯定不符合這裏通行的語法。

蕭寧焰冷了臉,眼裏的不悅呼之欲出,眼看就要發作,卻意外地恢複平靜,隻是聲音仍明顯地沉了,“既然你已發誓不再寫詩,本王便不強人所難。”

周桓鬆一口氣:“多謝端王殿下。”

“本王突然想起一句詩,本王念,你幫本王寫下來。”

這人明顯是在撒謊,蕭寧焰眼裏閃過一絲厲色,上輩子的事他可片刻沒有忘懷,在他將那膽敢背叛自己的太監‘周桓’處死以後,他在一個隱秘的箱子裏搜出了一疊寫給太後的晦澀情詩。

上輩子他唯一的愛好便是寫詩,就連做了太監也沒丟下這項技能。奇怪的是,自從自己重新回到十三歲,再次碰到周桓之時,他便發覺眼前的人無論性格還是為人處事方麵,都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於連喜好也大不相同。除了這張臉一模一樣,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也都與上輩子見到的那名太監‘周桓’截然不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本他以為,周桓和自己一樣,也是重生者。可現在看來,經過這幾日朝夕不離的觀察與相處,他絲毫不像周桓。

他甚至不是周桓。

眼前的這個人不再寫詩,握筆的姿勢十分奇怪,分不清烏與鳥的字形。

為了試探眼前之人,蕭寧焰剛才特意將驚弓之鳥寫錯成驚弓之烏,卻沒想到,周桓一點也沒有發現錯字。

周桓捏著那隻竹製的毛筆,心中漸漸感覺到壓力山大的忐忑。

他根本不會寫毛筆字。

原本他的硬筆書法也不算醜,甚至還很清秀俊逸,但若是換成毛筆書寫,那肯定醜得全部糊成一團。

周桓尬笑地看向蕭寧焰,心知此刻騎虎難下,老老實實地拿起毛筆沾了新墨,歎一口氣道:“端王殿下想要草民寫哪句詩?”

蕭寧焰想了想,低聲說:“你就寫這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