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廷回來的時候,看到陳塵正坐在沙發上發呆,他一把把她抱過來,“想什麼呢?”
陳塵坐在他的大腿上,抱著他的脖子。“你知道嗎?我今天見到一個人。”
“誰啊?讓你這麼神不守舍!”顧延廷掐著她的臀肉說道。
“你見過,就是那次去看周齊的畫展,在門口見到的那個男人。”
顧延廷馬上就想起來了,那個男人讓人印象太深刻了。“你怎麼見到他了?”
“是周齊打電話給我,說那個人想見我,我就去了,他是周齊的師傅。”
顧延廷很疑惑,“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見你?”雖然上次那個男人看到陳塵是很驚訝,但是他們應該不認識啊!
陳塵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就告訴了顧延廷。“他其實想見的不是我,是我媽。”
“你媽?”顧延廷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為什麼想見你媽?”
“因為……因為他認識我媽。”
“他怎麼會認識你媽?”顧延廷更加疑惑了。
陳塵說:“因為他跟我媽是青梅竹馬,但是後來我媽卻嫁到了g市,他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了。”
顧延廷總覺得這句話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他放開陳塵起身來到窗邊,點燃了一支煙。在陳塵麵前他很少抽煙,因為她不喜歡煙味。可是今天,他卻忍不住想要抽一支。因為這句話,他想起來了,他聽母親說過。母親告訴過他,父親的那位青梅竹馬被她逼走後,嫁給了來自g市的一個男人,父親從此意誌消沉,每日都用酒精麻醉自己。而且那個男人是周齊的師傅,應該也是個畫家,而自己的父親也是個畫家。
“你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嗎?”平靜沉穩的外表下暗潮洶湧。
陳塵似乎也察覺了他的不對勁,輕輕地從後麵抱住他的腰。“他叫顧衛。怎麼了?”
顧延廷渾身一震,原來她的母親就是那個讓他的父親念念不忘的女人,而自己的母親卻獨自一人垂淚到天明。更好笑的是自己好像還愛上了這個人的女兒,如果繼續跟她在一起,那是對母親進一步的傷害。可是如果要放手,他似乎也做不到了。顧延廷陷入了矛盾的漩渦中,他把煙頭掐滅,扒開了陳塵抱著他腰的那雙手。
“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今晚你一個人睡吧,我不過來了。”然後就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陳塵。
陳塵知道顧延廷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有事瞞著她。他離開這裏也絕不是因為事情沒處理完,隻是他不想留在這裏。因為顧延廷每次來這裏之前都會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他還從未因為事情未處理完離開過。僅僅隻有一次,陶秘書打電話來說是有突發狀況他才離開了。
夜晚,一個人躺在床上,沒有了他的擁抱,她發現自己居然睡不著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依賴他了,她知道自己陷進去了,而且越陷越深。她開始感到恐慌,她怕有一天自己離不開他,而他卻要離她而去時,她該怎麼辦?那種不安在她心裏漸漸放大,她不禁揪緊了衣服。
這一夜,陳塵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直到淩晨的時候才稍有睡意,可是一睡著卻又醒了,總是處在半夢半醒間,不能安然入睡。迷迷糊糊的總覺得顧延廷回來了,可是一睜開眼房間卻是空蕩蕩的,就這樣醒醒睡睡,極不安穩的度過了一夜。
顧延廷離開陳塵家裏就給陶秘書打了一個電話,“幫我查一查一個叫顧衛的男人,我要他的所有資料,越快越好。”之後他就去了一家酒吧,他就想大醉一場。
在那裏他可以麻痹自己,他可以暫時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陳塵,他忘不了母親傷心難過痛苦不堪的樣子。他清楚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起來上廁卻所看到母親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偷偷哭泣。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但是他隱約的知道是因為父親的緣故。一直以來,他都恨著的那個拆散他家庭的女人,卻是陳塵的母親。一杯接著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可自己就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