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舟車勞頓,倆人洗完澡之後就懶得再出去吃了,於是就叫了酒店送餐。第二天上午,他們就整裝準備回b市。在酒店大堂,陳塵看到了正走過來的周喬,他身邊站著一個女子,身材很好,長得也很漂亮,魅惑中透出不染世俗、超然物外的氣質。不得不說,周喬還是很有眼光的。
周喬也看到了正走過來的他們,“顧總、陳小姐,真是有緣啊。”
而顧延廷卻並沒有回話,陳塵覺得奇怪,她抬眼才看到顧延廷一直盯著周喬身邊的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也直直的看著顧延廷。他們對視的眼神,那麼深邃,似乎在訴說著隻有他們才懂的語言,忽然陳塵感到心慌。
陳塵看了看周喬,周喬也發現了他們兩個的不對勁,他和陳塵互換眼神,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局麵正要陷入尷尬時,終於有人說話了。“方唯,好久不見。”顧延廷淡淡的說道。
那個叫方唯的女人也開了口,“延廷,好久不見。”
延廷,她叫他延廷。不是顧先生,不是顧總,也不是顧延廷。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早就認識,而且關係不一般,至少曾經關係不一般。這時,陳塵才發現自己對顧延廷的過去一無所知。
周喬皺了皺眉,對於那兩個人讓他捉摸不透的眼神,他也感覺很不舒服。“你們認識?”周喬明知故問。
方唯不理會周喬的問題,卻問著顧延廷“這位是?”
周喬很不爽!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這是我女朋友陳塵。阿塵,這是方唯,我在美國的時候認識的朋友。”顧延廷對陳塵解釋,陳塵在心裏暗罵自己小人之心。但是她也沒有錯過方唯臉上稍顯僵硬的表情,她很自然的對方唯笑笑,“很高興認識你,方小姐。”
“陳小姐,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把他們介紹完之後,顧延廷就沒再看方唯一眼。而方唯卻還是一直看著顧延廷,她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周喬看到顧延廷手上提著他們來時帶來的行李,於是就問:“顧總今天就要離開了嗎?”他還以為顧延廷是帶陳塵過來玩呢!
“嗯,這次是來辦點事。我們上午的飛機,周總到時候回b市了有時間我們再聚聚吧,這次我就先走了。”顧延廷對周喬說道。
“那不耽誤顧總了。”周喬客氣的說道。
顧延廷直到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再看方唯,而這種近乎刻意的忽視,讓陳塵覺得他和她之間一定有什麼故事。當然她絕對不會去問,她也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她願意他來主動告訴她,或者給他時間等他告訴她。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要相信他。
在飛機上,顧延廷很沉默,他的沉默很讓她不安。一下飛機,他們就收到了周齊打來的電話,說是顧衛病情惡化已進入icu,讓他們趕緊去醫院。
在重症監護病房外,秦文清和周齊已坐在那兒。
見顧延廷和陳塵趕來了,秦文清就起身來到他們麵前,“你們回來了,事情處理好了嗎?”
“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交給陶秘書就行了。他,怎麼忽然就進icu了?我走的時候情況還很好啊。”即使在心裏他已經承認了顧衛的地位,但是那一聲“爸爸”他卻始終叫不出口。這二十多年的鴻溝,不是幾天、幾十天就能跨越的。
“病情嚴重惡化,估計他自己也預料到了,所以他提早把遺囑給你了。”秦文清平靜的說道。
其實她早已看開了生死,人一生下來就是在走向死亡,隻不過有的人走的時間比較長,有的人不那麼幸運走的時間就比較短。顧衛的遺囑是經顧衛口述,她幫他寫下來的。本來顧衛跟她說打算過段時間再交給顧延廷,沒想到他卻提早給他了。
“醫生怎麼說?”顧延廷問周齊。
“可能……就這一兩天的事了。”周齊的聲音頓時弱了很多。顧衛把生平所學傾囊相授於周齊,他和他的關係已超越了老師和學生,他們更像親人。
顧延廷沒有說話,陳塵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給他無聲的安慰,他也緊緊地回握。顧延廷先回中成將公司的事安排好之後,再又回到醫院。在重症監護病房裏,他們見了顧衛最後一麵。顧衛的麵部和頸部已經水腫的非常厲害,連呼吸都很困難,僅僅一兩天,他就變成了這樣。他也說不出話來,隻能嗯嗯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