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麼執著呢。”
又是夜幕降臨,俞哲已經不記得他已經幾個晚上沒睡過了,滿身疲憊,卻毫無困意,他躺在沙發上,腦中無限回放著一整天的經曆。
俞哲想到了他的聯絡人,就他個人而言並不喜歡陸仁的那一副高高在上,自詡正義的樣子,但仔細想想,他對陸仁其實並沒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感情,以至於當陸仁的屍體出現在麵前時,他感受不到悲傷或是喜悅,甚至還能平靜的思考其他的事情。
然後就是那個陶女士,不知道為什麼俞哲對她的印象很差,但是現在的他隻能靠著陶女士為他牽線找到新的聯絡人,才能繼續做這份“工作”,所以即使不喜歡也隻能忍著。
為何執著呢……
俞哲有些想不明白,原本不美好的回憶被他盡數封鎖,但這不重要,他也不想再去想了,眼下必須好好休息,調整好狀態麵對明天的新聯絡人。
可即使真的什麼都不去想,他卻依然睡不著,總覺得忘了點什麼。
“咚咚咚。”又是敲門聲響起。
他持刀走到門前向外看去,原來是剛搬到隔壁的時暮落。
哎……怎麼能把這個麻煩事忘了呢……
“什麼事?”
收刀開門,俞哲看著麵前比他矮了半頭的女孩,卻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語氣惡劣,若換成其他人,恐怕根本不想和他說第二句話。
“是這樣的……”她麵露難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一個耳釘不見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正在想會不會是包裝餅幹的時候掉到盒子裏了,請問你有看到嗎?”
說完她攤開纖纖細手,白皙的手掌中間躺著個小巧精致的耳釘,和俞哲餅幹盒裏的一模一樣。
“沒看到。”俞哲表情微變,他本就不擅長說謊,再加上多年沒有人際交往,自然能讓人一眼看出端倪。
“這樣啊……”時暮落表情低落,“那耳釘……挺珍貴的……哎算了不說了,這麼晚打擾了,再見。”
俞哲“啪的一聲毫不留情的關上門,門外的時暮落裝著猶豫的樣子,轉身向下樓,去另一住戶的位置。
“他別是把我耳釘給扔了……”
時暮落下樓的途中越想越憋屈,她當然知道耳釘必然在俞哲的餅幹盒裏,畢竟是她親手扔進去,而且剛剛俞哲的樣子明顯就是在說謊,他絕對打開了盒子並且看到了耳釘。
而現在她之所以還要下樓,完全是因為她知道俞哲可能在門後觀察著她的行動,若是直接回家,反而顯得刻意了。
真是無奈,那耳釘真的不便宜……但是要是真的被扔了也沒有辦法,隻能自認倒黴了。
而再看俞哲這邊,他在門後的貓眼上一直盯著時暮落,直到她消失在樓梯拐角後才回到了房間內,躺在沙發上是更加睡不著了,竟滿腦子都是她之前的音容笑貌,和剛剛沒有找到耳釘時失落的樣子。
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他努力把這女孩趕出腦子,嚐試了幾次卻失敗了,不得不說,僅僅見麵兩三次而已,這姑娘竟然給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細想起來也是有些恐怖。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他把垃圾桶裏的餅幹盒又重新翻了出來,盯著那盒子,他心中竟有一絲異樣。
我在做什麼啊!
察覺到他自己片刻的失神,他回手又把那盒子扔回垃圾桶中,不過卻是把耳釘留在了手裏。
算了……還是找時間還給她吧……
一夜無事,轉天俞哲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站起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關節因為拉伸而哢哢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