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說,老子不怕你!”
那金鏈子依然一副蠻橫的態度,借著酒勁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黃毛急了,怕他多說引起禍事,幹脆掄圓了在他的臉上狠狠扇了兩巴掌。
金鏈子被打的有些發懵,酒勁醒了一些,但腦子依然不清醒,矛頭指著指著黃毛,吼道:“你幹什麼打我!?”
黃毛連連道歉,說他兄弟真的沒有惡意,無意間頂撞了二位實在是無心之舉,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追究了。
可程雲梟根本就不理他,揮揮手讓黎浩把那黃毛推開,他太礙眼了。
如果這兩人隻是尋常醉漢的話,她根本不會追究,甚至都不會正眼看他們一眼,但既然涉及到了“某些東西”,那性質可就變了,她若是忍下這一次,以後還怎麼立足呢。
黎浩一把拽過那個金鏈子,抬手就是兩拳,見他依然沒有醒酒的意思,便回頭看看程雲梟,得到默許之後直接把那人摁在地上揍了一頓。
黃毛愣是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程雲梟輕蔑的瞟了他一眼,心裏嘲笑這人可真是無能。
經過一頓毒打,那金鏈子終於清醒過來,哀嚎著求饒,他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了,身上多處傷口,血幾乎沾滿了衣服。
黎浩抓著那人的頭發,強迫他與程雲梟對視。
此刻那金鏈子顧不上渾身的疼,賠上一副扭曲的笑臉,哆哆嗦嗦的說道:“姑奶奶饒命啊,我……我剛才喝醉了……說了些胡話,都是我的錯……您就繞我一命吧。”
“我不想多廢話,說吧,你大哥是誰。”程雲梟的聲音清晰的的傳到那金鏈子耳中,語氣中那沒有波瀾、高高在上的感覺。
聽著是真的很恐怖。
“這……這和我們大哥沒關係,您就別為追究了。”金鏈子恐怕再也不會去喝酒了,他沒想到一句酒後胡話竟然能惹這麼大麻煩。
不說,免不了再挨一頓毒打,說了,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若她遷怒於大哥的話,恐怕會出大事。
果然,見金鏈子不說,黎浩朝著他肋骨猛擊了幾下,打的他眼淚橫流。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就是了。”金鏈子流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
“嘖。”程雲梟本以為這人有點骨氣,不會出賣大哥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招了。
“是……是榮哥……”
聽那金鏈子說完,黎浩一鬆手,他就腿軟倒在地上,黃毛立刻上去檢查他的傷勢,見沒傷到骨頭,稍稍鬆了口氣,把他扶了起來。
“榮哥……”
程雲梟在腦中思考著,似乎她認識的一個人就是以“榮哥”自稱的。
“陳子榮?”她看向那兩人問道。
“您……認識我們榮哥?”兩人表情驚訝異口同聲的說道,果然這是惹了不該惹的角色。
程雲梟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輕聲冷笑道,“何止認識。”
她在腦子中思考,重新把手裏的煙叼在嘴上,還不等黎浩掏出打火機,那黃毛就點頭哈腰的過來點煙了。
程雲梟沒有拒絕,深吸一口,緩緩將煙氣吐了出來。
“走吧。”程雲梟單手夾煙,轉身離開。
黃毛和金項鏈鬆了口氣,以為這件事終於結束了,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程雲梟沒走幾步,又轉頭拋回來一句。
“你們兩個跟著走啊。”
這話嚇得那兩人一身的冷汗。
“您……這是要去哪?”兩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找你們榮哥去。”程雲梟想著,反正近期也要找陳子榮聊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吧。
兩人麵麵相覷,不敢說也不敢問,隻能在後麵默默跟著,走到了兩條街外的蘭溪灣夜總會。
這是L市規模排名前三的夜總會,也是由程家控製最賺錢的一樁買賣。
若是幾年前,這裏完全可以說是L市排名第一,但近幾年行情起了變化,尤其是由戚家控製的兩家夜總會迅速崛起,擠壓了蘭溪灣的市場,這才導致它有一絲沒落之勢。
而現在蘭溪灣的管理者陳子榮,他的父親曾經是程宏誌的左膀右臂,但是在一次與其他家族的衝突中不幸成了程宏誌的替死鬼。
程宏誌為了報答他的父親,從小就將他與程雲梟與程雲雄一起培養。
當然,那時程宏誌為了給兒女培養一個幫手,還資助了另一個孩子和他們一起讀書,那個人就是老管家黎叔的兒子黎浩。
所以程雲梟、黎浩、陳子榮,三人早就相識了,並且從某種意義上講,幾人也算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
但當年一起讀書的幾個孩子中,隻有陳子榮的誌向並不是學習,於是高中畢業後,就告別了另外三人,走上了他父親曾經走的那條路。
程宏誌給了他一選擇,進入程氏成為一個正經企業的中層領導者,或是發誓效忠程家,過著刀尖舔血卻一本萬利的日子。
陳子榮選擇了後者。
思緒回到現在,站在夜總會門口,程雲梟又想起了戚景明所說的話,她覺得場子裏如果真的出了事,就算其他幾個地方的管理者被買通所以不向她上報,那陳子榮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他的忠心所有人都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