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落跨過東倒西歪的家具,站到俞哲麵前,仔細的看了看他身上,才發現其實他並沒有受傷。
“你這血……”
她用手輕柔的在俞哲臉上擦了擦,但有些血跡已經幹涸,怎麼也清理不幹淨。
俞哲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年輕殺手,示意時暮落他身上的血跡都是那個人的。
時暮落蹲下身去,檢查那人的傷口,在看到他的臉時,不由得驚呼一句,“怎麼是你?”
年輕殺手此時還有些意識,吃驚的瞪著眼睛,但身上的劇痛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怎麼在這?”時暮落回頭看向俞哲,希望能出他那裏得到答案。
“我也想知道啊!”俞哲表示無奈,“他突然就出現在我家了,還沒說一句話就想要殺我,我隻是自衛而已。”
說著,他拿了塊沾了水的濕毛巾,把時暮落手上的血擦幹淨,才抬手擦了擦臉。
莫林回家拿了個便攜式的醫藥箱,可還未走進俞哲家的門,就聽到樓梯間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有人來了!”莫林警告屋內的二人。
現在正值深夜,剛剛這麼大的動靜,難免會吵到住戶們,恐怕他們上來就是要問責的。
兩人反應很快,一人抬手,一人抬腳,把那年輕殺手拖進臥室,簡單的擦了擦在地上明顯的血跡,讓人從屋外看不到異常。
那麼接下來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解釋剛剛的“噪音”了。
盡管那殺手的槍帶著消.音器,但傳到周圍也至少有幾十分貝了,普通的解釋恐怕別人不會相信。
還在思考著對策的時候,二人已經聽到那樓上樓下的住戶快到門口了,必須趕緊解決。
突然時暮落急中生智,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朝著地上砸了過去,啪啦一聲,杯子碎成碎片,她也用近乎歇癲狂的聲線大吼道:
“俞哲!你要是不解釋清楚,咱們就分手!”
這當然都是說給門外的那些人聽的,效果顯著,那些住戶未見其人,卻先被時暮落這歇斯底裏的聲音嚇得不敢貿然進去,全都閉上嘴,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探著頭吃瓜。
俞哲猛然間也被這突發狀況嚇到了,但看著時暮落的樣子,馬上就明白過來,隻是他並不擅長演戲,情緒一點都不到位。
“你讓我解釋什麼!”他也張著嘴大吼道。
“那個女人啊!你憑什麼留她過夜!”
時暮落反應迅速,馬上就捏造出了一個不存在的故事,她開始抓著手邊能抓起的一切扔向俞哲,一時間,房間裏傳來的叮叮咣咣的噪音。
門外的吃瓜群眾們不敢出聲,剛剛被噪音吵醒而升起的怒氣被澆滅了一半,看著時暮落那集憤怒,悲傷,震驚於一體的表情,讓他們每個人都不禁懷疑,這俞哲到底是幹了什麼罪大惡極事情。
“誒,他們倆這是怎麼了?”其中一個平日裏對時暮落父女眼熟的住戶,問向旁邊同樣站在門外的莫林。
“那個混蛋俞哲,騙了我家姑娘的感情,腳踏兩隻船,還公然帶那賤人回來過夜!”莫林一秒入戲,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要把俞哲生吞活剝了。
門外的人開始對著俞哲指指點點,因為她們對時暮落的印象一向很好,所以說話自然是向著她的。
俞哲感覺自己風評被害,但是為了能成功的把這件事圓過去,這點代價算得了什麼,隻是他依然沒法進入情緒,畢竟他也沒經曆過這些事。
時暮落知道在在這裏演下去很有肯能會露餡,於是狠狠推了一把俞哲,眼睛裏滿是淚水,捂著臉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周圍的人見狀,也不太敢上前去說些什麼,隻能悻悻的散開,各回各家。
過了一會,看一切都風平浪靜了,時暮落才悄悄的和莫林進入俞哲家,把門關好,以免談話被別人聽到。
“怎麼下手這麼重啊!”莫林便幫那殺手包紮傷口,一邊皺著眉頭吐槽道。
按說像這種一個殺手無緣無故跑到另一個殺手家裏,還開了槍的情況下,就算直接把對方殺了,也沒有任何問題。
隻不過既然對方還有一口氣,並且看起來一切都是誤會,那麼還是給他療傷比較好,畢竟這可比處理屍體的成本與風險小的多。
那人很快就醒了,身體因為包紮的疼痛而想要反抗,卻被身後的俞哲一把按住。
他看了看周圍,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正在給他療傷,旁邊身後站著剛剛把他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旁邊站著那個看見他相貌的女人……
這件事真是越來越亂了。
“為什麼不殺我。”那殺手仗著膽子開口問道,現在他的生殺大權被掌握在麵前三個人的手裏,與其不明不白的活著,還不如死個明白。
“因為處理屍體很貴的。”莫林不打算繞彎子,直接回口問道,“那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滅口目擊證人。”年輕殺手回答的也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