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的人情,還清了。”
時暮落回到臨時基地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說的門徒一臉懵,完全搞不懂是什麼情況。
“啥?”門徒仔細思索了一番,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哎,你不至於這麼較真吧……就那麼一件小事……”
“你不在意我在意,總之還清了,咱倆互不相欠。”時暮落甩下一句話後便將槍送還回了軍火庫。
“真是絕了……”門徒看著時暮落的背影喃喃吐槽道,一轉頭看見望遠鏡拉著張黑臉,跟在後麵一言不發,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於是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說,你怎麼看起來跟別人欠了你錢一樣?”
“你還有心情笑!”望遠鏡朝著門徒吼道,“你知不知道她那一槍開的有多危險?你應該慶幸她手沒抖,不然你現在半個腦袋都沒有了!”
“哎呀,沒事的”門徒擺擺手,毫不在意的樣子,“她不開那一槍,我就會被偷襲,結果也差不多,再說了,如果換做是你,你開不開槍?”
“我!”望遠鏡說話很衝,但馬上就弱了下來,眼睛飄向別處,“我……沒把握。”
“喲?!你也有沒把握的時候?”門徒嬉皮笑臉的開著望遠鏡的玩笑。
“你滾啊!和你說正事呢。”望遠鏡突然變得有些嚴肅,“有一說一,我確實佩服她的射擊技巧,她的狀態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一開始也是我對她有些偏見……隻不過很可惜。”
“可惜?”門徒疑惑的詢問著。
“她狙擊技巧確實高,但是體力卻特別差,並不像是不鍛煉,更像是體質問題。”望遠鏡理性分析道,“而且還有一點……”
“你一次性把話說完行不行?你這說話大喘氣聽著人難受!”門徒抱怨著,差一點就要揮拳敲在望遠鏡的腦袋上了。
“她……有個自言自語的毛病。”
“自言自語沒什麼問題吧?你平時不也是說要克服狙擊時的孤獨什麼的嗎?沒準這是人家的習慣呢?”門徒依舊不以為然的說道。
“她這個不一樣,感覺更像是在和什麼人對話,”望遠鏡仔細回想著時暮落突然冒出來的一兩句話,感覺像是在於回憶對話一般。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又怎樣?”
“說不好,但是如果她在狙擊的時候總是帶入她的那些舊回憶……恐怕以後會出大問題的。”
“我的舊回憶怎麼了?”時暮落像是個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幽幽的說道。
或許是聊得太入迷,又或許是時暮落腳步和氣息太輕,以至於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接近。
“沒有,就是普通聊聊天而已。”門徒迅速岔開話題,他可不想和時暮落討論關於她的事情,免得一會再被懟上幾句。
“敢說不敢認。”時暮落也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甩下一句話便打算離開,這一天的高強度任務真是讓她身心俱疲,現在的她隻想要找一個能讓她安心的地方睡上幾個小時。
“時暮落!”
望遠鏡突然一臉嚴肅的叫住正要離開的時暮落。
“怎麼了?想為剛剛在背後議論我的事道歉了?”她站住腳步,緩緩轉身回頭說道。
“想問你一個不知當不當講的問題。”
“不當講,告辭。”’時暮落明知這個望遠鏡也不會問出什麼有養分的問題,索性也不想回答。
“你為什麼會選擇當殺手?”盡管被拒絕,但是望遠鏡還是問了出來,他提出這問題並非一時興起,隻不過之前一直沒機會開口,這次正好借著情緒,才說了出來。
“喂?我說了拒絕回答好吧?”時暮落疲憊的單手插著腰,盡管語氣還是同樣的刻薄,但是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我隻很好奇,是什麼讓一個女孩子選擇了這條不歸路。”
“生活所迫啊,大哥。”時暮落腦袋暈暈乎乎的有些被問懵了,這種問題的答案明明猜都能猜出來,“你又是怎麼加入傭兵的?首先排除生活所迫?莫非你是因為喜歡殺人?還真是變態。”
“我沒有!我是……”望遠鏡剛要反駁,卻發現時暮落說的好像也沒錯,任何事情都可以歸結到生活所迫的範疇,不管是缺錢,或是被奸人所害,畢竟這個詞語太過於寬泛。
想著想著,他才突然發現,話題不知不覺的就被帶的跑偏了,趕緊清理思路,去問他想問的問題。
“但是就算做殺手,你仍然有很多選擇,何必選擇狙擊手這條路?”
望遠鏡其實也是心直口快,並沒有帶著惡意,但是時暮落一聽就聽出了裏麵讓她不爽的因素。
“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她想要強行終止話題,但是她顯然是高估了望遠鏡的理解能力。
“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明是有“特殊優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