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妄自菲薄了,你明明也很不錯。”時暮落笑道,“後勤工作也需要技術,能留在在你眼中這麼強的人的身邊,你絕對有著過人之處。”
“嘿嘿,暮落姐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馮義文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做什麼都沒有天賦,平時也就喜歡玩玩刀,但是大部分情況下蕭建哥能一槍解決的事,也輪不到我,畢竟嘛~時代變了啊。”
“沒你說的這麼悲涼。”時暮落輕笑著,真的像個知心姐姐一般說道,“真正用槍多的人在狹小的地方根本不敢開槍,跳彈可不是鬧著玩的,沒準還沒有傷敵一千,就已經自損八百了,所以冷兵器作戰往往比槍更有用,你隻是缺少機遇。”
當然,她說的這套說辭,全都是騙馮義文玩的。
不敢開槍?那說的是普通人,對於她而言,狙擊並不需要考慮跳彈問題,就算有極少數的情況需要她近距離手槍殺人,小口徑加上她多年來的射擊手感,必然是槍槍致命,最多是讓子彈在人體裏跳來跳去,傷到自己?不存在的。
她始終抱著“能夠遠距離擊殺,何必近距離冒險”的信條,在“業內”混跡這麼多年,隻不過在說這段話的同時,她腦中竟然浮現出了俞哲的身影,這個對槍一竅不通的殺手,卻真實的用體術和刀技,救過她這個對近戰“嗤之以鼻”之人的性命。
想想還真是有點……
她又一次詞窮了,那一種混雜了很多情緒的感覺,實在無法用單一的詞來形容。
“……從來沒人和我這麼說過……”
不知道是不是時暮落的空話打動了馮義文,這個一直掛著笑容的男孩,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陰霾之色,
“當年教導我們的師父就說過,他需要的其實隻有蕭建哥一人,齊雅姐勉強用的上,而我是最不被需要的……如果不是哥他保我,我現在可能還在監獄呆著呢……”
“那又如何?那種人不過是為了利用你們脫身罷了。”時暮落憤憤的說道,似乎是在為馮義文的遭遇打抱不平,隨後又擺出了一副微笑,“至少對於蕭建和齊雅而言,你是他們最重要的人,不是嗎?”
“他們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也能順利完成任務,我隻是盡力讓我顯得沒有那麼無用而已。”馮義文重回陽光的狀態,似乎毫不在意的說道。
“原諒我不會安慰別人。”時暮落掛著微笑故意說道,“沒有人是不被需要的,至少現在,還有我需要你的協助。”
馮義文臉上一閃而過了一絲驚訝,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來之前我確實低估了這次任務。”
時暮落舉著狙擊鏡看向大樓有些無奈的說道,轉而看著馮義文歪頭輕笑說道,
“想利用你擺脫掉幽靈的人也確實是我,不過現在來看,沒有你的話這次任務我根本無法完成,我為我之前的壞脾氣道歉,也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容忍。”
時暮落的笑容真是醉人,她還沒學會用槍,就已經練會了這副人畜無害的“假笑”,不論男女老幼,誰都看不透她這笑容背後的意味。
“既然姐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能辜負姐的期望啊。”馮義文笑的燦爛,整個人的狀態似乎比剛剛顯得更加精神了。
看來問題已經成功解決一個了。
時暮落在心裏想著,看來馮義文比她想象中要好解決的多。
一個對自己不自信的人,渴望得到的就是別人的重視,即使他心裏明白是被人所利用,但仍然心甘情願的為其赴湯蹈火。
隻是馮義文似乎情況還要更加複雜一些,他的不自信更多的是來自於對蕭建齊雅,這兩個對他極其重要之人的敬畏之情,真實情況來說,他沒準在很多方麵的能力已經超過了這兩個人,但是他仍然會認為自己比不上他們。
說到底,可憐,而又可悲。
時暮落有些恍惚她上次這麼詳細的去分析一個人,還是初次遇到俞哲的時候,那時的她也根本不知道俞哲的底細,單純的想把他當成一個可利用的工具來看待。
一個孤獨又略顯自閉的人,就闖入他的生活,無條件的對他好,一個想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的人,就主動引領話題,耐心聽其傾訴……
一切似乎盡在她的掌控。
本就是一份單純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但後來,為何會變得不一樣了呢……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眼下隻有任務是最重要的。
觀察的時間漫長而乏味,很快就到了下午,不多不說這將軍真是“遲到早退”都占盡了,還不足四點,便看著他被一群官方軍簇擁著離開了辦公室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