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學用槍嘛?我教你啊~”
清晨一大早,時暮落便出現在俞哲家門口,她右手臂還綁著厚厚的繃帶,很難正常活動。
上次任務那一槍將她傷的很重,整個上臂的神經幾乎被打斷了,連周圍的肌肉也傷了不少。
盡管莫林及時的做了處理,但是這樣程度的傷,造成的後果是不可逆的。
若幸運的話,她手臂的活動範圍能恢複到和常人無異,隻是力氣肯定遠不及傷前,甚至可能連槍都舉不動。
而如果不幸的話,她這條手臂就算是廢了,活動範圍受限,靈活程度也大大下降,除了能完成一些動動手指的動作外,分明就是個假肢。
俞哲看著她的樣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畢竟這傷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而受的,而對於作為狙擊手的她來說,知道她自己很難拿起槍了,心裏肯定難受。
“俞哲?”時暮落見他一言不發,似乎想什麼事想的出神,於是打斷了他的思考,輕聲叫了聲他的名字。
“你還是先養傷吧,昨天剛做完手術,今天還是被逞強了,萬一真的……啊,不說這些不吉利的。”
俞哲十分在意他的措辭,不想在語言上對時暮落造成傷害。
“萬一我的手真的廢了,還怎麼教你啊。”她說話倒是毫不在意,似乎手上的傷對她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會好起來的,你也要有信心啊……”俞哲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時暮落手上的傷,想安慰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擔心。”她輕笑一聲,嘴角勾起弧度,反倒在開到俞哲,“安了,恢複到什麼程度看天命吧,我無所謂。”
她左手提著一個黑箱子,在俞哲眼前晃了晃,微笑說道:“打算讓我一直站在外麵?”
俞哲接過箱子,側身邀請時暮落進門,那箱子感覺異常的重,如果沒猜錯的話,;裏麵應該全都是槍。
她重新接回箱子,小心翼翼在桌上打開,果然如俞哲所料,都是時暮落多年的“珍藏”。
槍械大小不一,最小的一把似乎隻有他手掌大小,最大的一把大概要超過二十厘米。
“你當初到底學到什麼程度?”
時暮落本想直接將槍遞給俞哲,但是想了想,覺得不對,於是向他發問道。
“我一點都沒學過,我原來的師父因為……”
俞哲硬生生把後半句吃了回去,他之所以沒學,也是因為當年的何誌良手傷,他有些害怕說出來會讓時暮落聯想到她自己。
“你這麼說的話……”她看起來有些苦惱,畢竟她自己並不擅長教別人,這一點在以前就已經表現出來。
“最基本的使用安全你總該懂的吧?”
俞哲意料之內的搖了搖頭。
看來還真的是要從頭講起啊……
時暮落歎了口氣,微微有些絕望,不過既然是她自己決定的事,便沒什麼可抱怨的。
她詳細的給俞哲講了要怎麼用槍才不會傷到自己,真的是做到了手把手,雖然她認為俞哲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做不出用槍隨意指著自己身體部位的事,但是還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俞哲把每一句話都記在腦子裏,雖熱大部分都是最淺顯易懂的的道理,但他沒有顯示出任何不耐煩的樣子,眼睛盯著時暮落滔滔不絕的說著,隻希望她能在多說一些。
細數起來,兩人經曆的事不少,不論是真相揭開之前還是之後。
他現在對於時暮落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也說不清楚,初見她時的悸動,其實至今也沒有消失。
或許真如她說的那樣,同在都市中的兩匹狼互相吸引吧。
“俞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啊!”
時暮落看著俞哲飄飄忽忽的眼神,便知道他的思緒其實已經飄向了九霄雲外,不免有了些慍色。
“我都記住了,不信你問我。”俞哲回過神來,略帶自信的說道。
時暮落簡單的問了幾句,看他對答如流,隻好作罷,想了想,光說還是沒有什麼意思,不如直接動手演示。
她伸手從武器箱中找出了一把usp,動動手,三兩下就把槍拆成了六個部分,按照位置擺在了俞哲麵前。
“喏,你要是想學會用槍,先要熟悉每個零件,怎麼說也要熟練的拆分和組裝,這把槍就是個例子,學會以後其他的也都大同小異。”時暮落指著沒有完全拆分的六個零件,對著俞哲說道,“所以,說說看認識哪個?”
“彈匣?”俞哲指著其中一個說道。
“嗯,沒錯,然後呢?”
“……”
“……好吧,其實也還行……”
“抱歉……”
“這有什麼可道歉的?你從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時暮落歎了口氣,看來要講的東西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首先,這個最大的部分,你直接叫他套筒座就可以,而實際上,這裏麵還有無數個細小的部分,隻不過你暫時不用學的那麼細致,能拆分到現在這個程度在組裝回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