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就想要來幫我逛這些場子了？你之前不還說挺討厭這些事的嗎？”
坐在回去的車上，戚景明才終於結束了電話，一放下，便對著時暮落問道。
“之前是之前，現在我隻是想幫你多分擔點工作，義父把這麼多工作都交給你，看你真是太辛苦了。”
她帶著那副強勢的妝容，表情和眼神中卻露出如水般溫柔，任何一個人可能都會為此動容。
隻可惜，隻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故意演給戚景明看罷了。
“唉，也不算是辛苦，隻是很多事做了，卻仍然得不到重視，讓我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戚景明長歎一聲，話逐漸多了起來，傾訴著自己的心事。
時暮落表麵上迎合著戚景明，時而點頭時而皺眉，時而簡單評價兩句，看起來在認真聆聽，實際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僅僅是在應付，不過對方看不出來而已。
她很滿意現在她所營造的局勢，一個寡言的人願意和她吐露心聲，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等她在戚賢偉心中的地位無可替代，就是她下手的機會。
“我還有最後一個地方要去，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可以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戚景明滔滔不絕了十多分鍾，把心裏的煩惱全部都傾訴出來，心情好了不少，想起時暮落剛剛說過聽彙報實在無聊，就想先送她離開。
“不用了，我想你也不喜歡這樣例行公事的檢查吧，兩個人分擔的話心情肯定會更好一些。”
她對著鏡子補了補唇妝，抿嘴露出一個甜美善意的微笑，雖然帶著濃妝，但是表情依然治愈。
“嗯。”戚景明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車子一路開到最後一個戚家所管理的場子，明明現在應該是最火爆的營業時間，卻不知為何總覺得冷冷清清氣氛異常。
戚景明帶頭走了進去，時暮落則跟在他的身後，發現整個場子的員工都士氣不高，見他們的到來，先是驚訝，然後立刻收起懶懶散散的態度，開始回到工作崗位上。
“你們這裏管事的呢。”
戚景明抓住一個企圖躲避他目光的人，直接問道。
“老大他......”那人支支吾吾不肯說什麼，眼神一個勁的閃躲，，戚景明雖然職位比他們高出好幾個層次，但是身上書卷氣太重，以至於在他們眼裏並沒有什麼壓迫力。
“你最好趕緊說，我們可沒什麼耐心。”時暮落不想浪費時間，要不是為了在戚景明眼前“凹人設”，她才懶的來這種地方聽無聊的彙報，於是上前一步走到對方身前，壓低了聲線脅迫道。
她一出聲，那人便表現出了些不自在，關於時暮落的傳言早就在整個戚家傳開了，所以那人就算沒見過真麵目，也對她早有耳聞，像是她這樣沒有人性與良知的人，對方雖然不怕，但也不想招惹。
“他現在不在......”那人暫時不敢說實話，隻好遮遮掩掩道。
“別對我說謊。”她緊盯著麵前那人的眼睛，本身就高挑的身材加上一雙窄跟高跟鞋，讓她能與眼前的人保持平視。
戚景明依然沒有阻止，他本就不是很擅長這樣的工作，如果交給他來處理的話，一切肯定難以進行下去，現在有人替他處理，心裏自然慶幸。
“其實他前天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裏。”
不知是感受到時暮落語氣中的威脅，還是迫於站在她身後戚景明的官威，那人抿了抿嘴，沒有做什麼心理掙紮，便妥協開口，一直堅持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不如直言相告，沒住還能在兩人麵前留下個好印象。
“前天就沒回來？你們怎麼不上報給我？”戚景明聽了這話有些慍色，但是表現出來的狀態依然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威懾力。
“嗯……老大他其實經常會突然消失個一兩天來著……我們想著這次應該也和以往一樣，隻不過沒想到今天例行彙報的日子他仍然沒有回來……”
“發現失蹤了就該立刻上報！”就在戚景明還在糾結要怎麼去處理的時候，時暮落突然開口朝著那人吼了一句，“你們老大玩忽職守，你們還敢包庇他的行為，要是出了問題，你以為你們能用幾條命來償還？”
那人似乎被這突然的質問嚇到了，平時就算出了問題戚景明也不會說些什麼，這時暮落來了，怎麼這麼上綱上線的……
“那……您說怎麼辦呢……”
“我說？”她冷笑一聲，單手抓住對方的領子，語氣越發低沉了下去，“你看看現在的形式，難道不應該你提出建議解決問題嗎？我們要是滿意了，興許你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那人以為時暮隻是說笑的，態度並不端正，想著這也就是和小學老師訓話差不多的事，全靠威脅，並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