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時之前
陶女士麵對著滿屋子的陌生人,顯得非常不自在,房間淩亂不說,她身上穿的還是普通的居家睡衣,臉上掛著說不出的尷尬。
她想在腦子裏搜索關於這些人的信息,可在現在的情況下,哪裏還有狀態思考,大腦直接一片空白,反複“重啟”失敗後,她也隻能認命,拘謹的端坐在椅子上,像個剛剛進入學堂的小學生。
“你們到底想找我做什麼啊......”她試探性的發問道,回想起剛剛經曆的這幾分鍾,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她如往常一般的起床梳洗,還沒來得及化妝,就聽門外傳來幾聲稍顯暴躁的敲門聲,本以為又是樓下的瘋婆娘上來找茬,便打算趕緊將對方打發走,結果誰知道剛一開門,就看見外麵站著五六個高大的男人,一句話不說,就擠進她的房子,讓她有些嚇到了。
為首的男人三十歲上下,盡管西裝革履,但身上卻透露出一種說不清的“江湖氣”,一看就不是善類,陶女士心裏害怕,不知道會不會是來尋仇的人,正準備想個辦法開溜,卻被另外幾個人中的一個強製拽到椅子上坐下,與那為首的男人對視。
“別緊張,我叫陳子榮,沒什麼惡意,隻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如實回答,我就不會做什麼。”
那為首的男人自我介紹道,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搭在膝蓋上,雖然知道這場對話可能不會以和平的方式收場,但還是盡力保持著優雅的風度。
陳子榮......
陶女士反複在心裏念叨著,這名字她聽著耳熟,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應該是程家人,可她一個常年和戚家合作的聯絡人,怎麼會被程家人盯上呢......
“那不知道陳先生這是想問什麼?我知道的話一定如實相告。”她想著現在不論怎樣都不能逆著對方,這麼多人她可打不過。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調查到將近一年前,戚家找過你,想要交給你一個任務,但是被你推脫掉了,我想要知道,那是個什麼內容的任務。”
陳子榮微笑著掏出一盒煙,自己抽出一根又遞給陶女士一根,她表麵淡定,但是接過煙的手都是顫抖的。
她一下就明白了對方來這裏的用意,想著今天這關可是不好過,說與不說可能都會危機到她的性命,區別隻是死在誰的手裏而已。
“您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她企圖蒙混過關,但是這樣並沒有什麼用。
“你用不著裝傻,我既然來了,就是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我今天不想采取什麼強製性的手段,但這前提是建立在你配合我的情況下的。”
陳子榮幾句話便充滿了威脅,當初本來打算直接把人帶去蘭溪灣地下的,見到那些刑具,估計再硬氣的人都能嚇得把心裏的話全招出來,也省的他在這浪費口舌。
不過這次他不能這麼做,如此大張旗鼓難免驚動程雲梟,他的調查估計不僅會被叫停,還會被追究責任,所以從始至終他的一切活動都是秘密進行,身邊跟著的部下,都是精挑細選,基本確定不會出賣他的。
隨著調查的逐漸深入,他越來越覺得程雲梟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他們,做出的決策開始與程家原本的利益背道而馳,
他知道一切問題的原頭絕對是出在程雲雄這裏,這個男人他是了解的,就算再憎惡家族這些肮髒的勾當,但對家人卻是無條件的好,可現在看來,不論是當初程宏誌的突然病危,還是現在的程雲梟陷入危機,對方都選擇完全不露麵,或許合理,但絕對不合情。
所以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程雲雄,以此來揭露程雲梟的真實麵目,雖然調查的過程很艱難,但是他還是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陶女士這條線索,隻可惜他知道的其實還不夠多,所以這次才要來當麵問個清楚。
“我知道的話,肯定會配合的嘛......但是很多事我也不知道,您就別為難我了。”陶女士勉強笑了笑,心裏祈禱有誰能來救救她。
陳子榮倒也不惱,他知道這棟樓隔音一般,雖然正常說話是不會被聽到的,但是大吼大叫難免會傳到鄰居的耳朵裏,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勸說為主,不到必要時刻,還是不使用暴力了。
況且他來之前早就做了好調查,陶女士會動容的。
“好吧,既然你不想聊這些了,那咱們先聊點其他的。”
陳子榮話題轉移的讓陶女士猝不及防,正覺奇怪對方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對方已經緩緩開口了。
“雖然你工作的時候大家都叫你‘陶女士’,但是你的真名應該叫陶姝吧?而且據說......你還有個妹妹,叫......陶梓?我說的沒錯吧。”
陶女士微微一怔,沒想到對方會說這些和剛剛話題完全不相幹的話,不過還是強打笑容,點頭說了句:
“確實是這樣,不過您這到底想說些什麼呢?”
陳子榮示意陶女士先不要插嘴,繼續說著當年的故事。
“當初L市最大幫派老大被陷害入獄,期間除了瓜分了家族的程宏誌和戚賢偉快速發展之外,那些原本不入流的小幫派也分得了一些資源,開始逐漸壯大,而這其中為首的,是個姓林的家族,那家族老大妻子早逝,身邊帶了個隻比你小了五六歲的兒子,見到你之後迅速被你的美貌和氣質吸引,用了一些強製的手段,把還在上大學的你擄走,做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