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廟的夏天,依舊和春天一樣,漫山遍野,都是入眼的蒼翠之色。
娘娘廟附近的翠雲山上,長滿了栗樹和酸棗枝,一道夏天,那好似麻球兒樣的栗子,就像是剛剛開了懷的少婦一樣,向外吐露著嫩綠色的青芽。
即便此時是盛夏,在山間采摘栗子的婦女們,依舊穿著長袖的的確良襯衫,腳下一水的七分褲,露出一片潔白無暇的小腿兒。
娘娘廟山好水好,娘們兒們的皮膚自然白皙,再加上要經常幹農活的關係,小腿比起城裏的女人來,顯得更加的曲線曼妙,緊致卻又不失柔美。
一叢栗樹的樹叢後,田振輝躲在其中,目光一如天空中的烈日。
就在他看的出神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一記栗鑿,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臭小子,不學好!”
隨著栗鑿而來的,是一個聽起來無比嚴厲的聲音。
田振輝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此時正怒氣衝天的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輕輕地將自己的腦袋低垂了下去。
“師傅,我”
老道揮手打斷了田振輝的爭辯,仰天長歎了一聲,語氣裏有著深深的無奈。
“你這娃兒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命柱也是圓滿長壽的富貴相,裏麵還帶著禦馬金車,以後著實是貴不可言,唯一令人擔心的,便是你命中的桃花太過泛濫,你如果不能自守方寸,當心發展成桃花劫!”
“是,謹遵師命!”
田振輝無奈的對著老道稽首,極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恭敬。
作為一名從城裏應聘到娘娘廟的山貨站采購員,田振輝才一來到娘娘廟,立刻便被這個無良的老道拉去做了徒弟。
根據老道自己的話說,他本是江相派當代的掌門,因見田振輝的命相奇特,這才發了善心,將田振輝收入了自己的門牆。
對於這一套騙人的鬼話,田振輝一點也不信。
因此,直到這老道,最後許出了真實的好處,得到他和他學習三年,便可以讓田振輝發大財的承諾以後,田振輝這才不情不願的拜入了他的門牆。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三年的時間,一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在這三年裏,在老道的教導下,田振輝不僅將江相派裏的關於騙術相人的英耀篇背的滾瓜亂熟,就連實用的相術和風水術,也著實的有了幾分的火候。
眼見三年的時光即將過去,而他還不過是一個月薪隻有1000塊出頭的窮采購員,田振輝早已急的百爪撓心。
最令他感到生氣的是,老道雖然傳授他英耀篇,並且給他詳細的破析各種各樣的相術,卻絕對不允許他出馬,四處的去騙取錢財為生。
根據老道的說法,田振輝命格裏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正氣,隻要風雲際會,自然有他叱吒風雲的舞台,而這江相學裏的東西,充其量不過是輔助其前進的台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