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畫麵,是白天,能看到晴朗的天空,畫麵上大概十幾個人在搬運東西,鏡頭拍攝到了一個女人,但很快又轉了過來,改為拍一個年輕人,重複了好幾次之後,畫麵不斷切換,給人一種很急促的感覺。沒等我看清那個女人的樣子,鏡頭又對著那個年輕人了。
他像是在講解著什麼,沒有聲音,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連嘴型都變得模糊起來。接下來,鏡頭從上自下在拍攝,能看到一路上森林,河流,甚至還有一些蟲子。接下來畫麵全是雪花,等再次看清的時候,已經是所有人在黑暗中,圍著一個火堆了。
所有人低頭不語,隨著攝像頭而不斷的晃動,看上去極為疲憊。這些鏡頭看上去沒什麼意義,再往後就是一些碎石,還有一些躺在地上的人,這跟哈桑暴力殺人,似乎一點關係也沒有。
光盤的最後,這次鏡頭沒有再抖動,我看到畫麵上有一張人臉,心裏覺得有點毛毛的,因為他在笑,披頭散發的樣子,臉上透著一股很怪的氣質,他穿著軍大衣,一下子跪了下去,頭點地的那種。
鏡頭像是被人固定在了一個地方,停留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動靜,我看了看斧頭,意思是,光盤是不是播放完了。他搖了搖頭,指了指屏幕上的時間,還有大概一分鍾。
畫麵裏隻有那個跪著的男人,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走進了畫麵。這個女人談不上漂亮,身材修長,也穿著軍大衣,鏡頭拍到了她的臉。我感覺她的表情有些異樣,腦子裏閃過一些奇怪的想法,沒等我細細去想,關於這個女人的畫麵一閃而過,那個跪著的男人和站著的女人都消失了。
屏幕又回到了一種漆黑的狀態。
我覺得不對勁,光盤畫麵已經停了,剛想讓斧頭倒回去看看,屏幕再次亮起,我看到鏡頭抖動得厲害,像是被人打倒了,一個光球出現在了畫麵上,有臉盆那麼大,光球內部,好像有什麼東西不斷在湧動。
我不明白那是什麼。太陽?難不成還是月亮?仔細一看,不可能,月亮沒那麼圓,難道是太陽?我緊張了起來,手心發汗,我知道他們在山裏,不可能看到太陽!
那這是什麼?
電腦的畫麵定格住了,屏幕上是那張女人的臉,她的臉第一次讓我感覺到了恐懼和詭異,以至於我不敢直視。
良久,斧頭才出了聲音,輕聲道:“你覺得這光盤跟凶殺案有沒有關係?”
我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我低著頭,指了指電腦,聽到啪噠一聲關掉電腦的聲音,我才張了張嘴巴,“應該沒關係?”
斧頭坐回到了我的身邊,沒繼續說話。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凶案、光盤、石門、筆記,這些東西保存下來,到底是什麼原因,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去打石門的主意嗎,還是說我們已經涉及到了一些核心的機密?
我拿著光盤,腦子裏全是那個女人的臉,將它放到凳子上,我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筆記裏那個被哈桑騷擾的女人,或許從她的身上能發現些什麼線索。但是時隔這麼多年,哪裏去找這個的一個路人呢?
我剛準備問,卻被斧頭阻止了,斧頭忽然拿起光盤,說是要再看一遍,我立即搖頭,苦笑了一下,說我不看了,準備洗洗就睡了,刷牙的時候就聽到小賈從桌子上爬了起來,見斧頭在放光盤,他湊了過去,剛才我們看的時候,他竟然睡著了,現在我們看完了反而醒了,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他。
我洗漱完了之後,不想再自己嚇自己,拉著小賈出去抽煙,他死活要看光盤裏的內容,被我阻止了。我說沒啥好看的,抽根煙才是正事,他拗不過我,跟我出了房門。
這大半夜的走廊上也沒什麼人,我點上煙,又遞了一根給小賈,問他張豁牙子哪裏去了,他說回自己家了,有事才叫他。我悶頭抽煙,不敢再去想日記跟光盤的事,這簡直超出了我的認識。
我們正抽著煙的時候,走廊上的燈一下子熄滅了,我趕緊拿出打火機照了一下,問小賈怎麼回事,他說可能是斷電了吧,我們回頭一看,房間的燈又是亮著的,這裏是劉津赫的房間。我們從門縫裏看到了光亮,應該沒有停電才對。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咯咯的聲音,我忽然覺得這聲音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急忙又將腦袋緊緊貼著劉津赫的房間門,試圖看清裏麵到底發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