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神色古怪了一下，默默調轉了方向。
……
尋歡樓人流如川，巨大的畫舫用橋廊連接岸邊，無數的人在上邊走動，偶爾還能看到依靠在欄邊調情的一對兒，鶯鶯燕燕的歡聲笑語猶如銀鈴般清脆，隨著江麵微微的清風飄出很遠，吸引著過客進來瞧瞧。
不得不說，不愧是整個都城最受人歡迎的青樓，哪怕是之前逍遙樓刺殺沐歡出了命案，現在也依舊門庭若市。
林芸夢無視了同妓兒站在一起搔首弄姿的小館，要了二樓的座位後，安心的坐到欄杆前觀望著一樓甲板上的熱鬧。
這甲板往日是開放的，如今倒是因為要表演而禁入，上邊立著好幾個竹竿圍成山葵切麵形，白色的飄帶讓人看不清裏邊的情形。
待會兒表演開始，三樓的視角應該更好些，但可惜她不想浪費那麼多錢，更不想顯得特立獨行。
“公子這邊請，那位姑娘旁邊還有最後一個座位。”招待人的丫鬟癡迷的看著蕭遇北，所幸她還尚有理智，沒有做出什麼越矩的事兒。
蕭遇北冷冷的點頭，徑直坐到了林芸夢旁邊。
林芸夢瞥了他一眼，繼續慵懶無比的斜倚著太師椅。
“剛剛多謝姑娘相救。”蕭遇北搭話，眼睛看似看著遠方，實則暗暗注意著林芸夢。
林芸夢不搭理他，及其的心高氣傲。
蕭遇北眉心微擰，伴隨著一陣輕靈的絲竹樂聲，一樓遍布的白紗被身姿婀娜的姬妾拂開，裏邊一個樣貌清絕的皎皎公子素手拂琴。
悠揚的琴聲響徹江邊，還伴有穿著仙氣的舞姬跳著水袖舞，明明是清純仙氣的舞蹈，卻揉捏著些許媚態，惹得觀眾們眼睛都直了。
林芸夢點點頭，夢霄不愧是她夢囚閣的精英子弟，學啥像啥，這俏公子當真是學的有模有樣的，俏麗無比。
“夢兒，你既然如此討厭我，為何還要出手相救？”蕭遇北有些無奈，清冷的聲音在這絲竹之樂中格外好聽。
“你不是說我惡毒嗎？怎麼我這麼一善良，你又喜歡上了？”林芸夢嘲諷，不用做戲的日子就是好啊，想諷刺就諷刺，完全不用顧及形象。
蕭遇北神色一僵，林芸夢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她真的隻是隨口一說啊，沒想到真猜中了？
“那你的愛還真是廉價啊，我一旦善良了你就喜歡，一旦惡毒了你就厭惡，月尚有陰晴圓缺，更何況是人？”林芸夢抱臂看著下邊的仙景。
蕭遇北凝噎，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被戳中了心思的窘迫使得蕭遇北無話可說，接下來兩人安安靜靜地聽完了夢霄表演。
本來定好的夢霄一曲就退場，結果當他要離開時，三樓忽然有道聲音製止。
“唉別走啊，霄公子，大夥兒千裏迢迢來這兒看你奏樂，你就奏這麼一場？”林芸夢看不到這人的樣貌，但這滿是猥瑣的聲音顯然讓人不會聯想到什麼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