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說謊，你是不是也是這個賤人安排的？是不是？？”林曇兒癲狂的低吼。
“老夫知曉你心中傷痛…唉，這些溫水怎麼不早點給姑娘用上？早點用還能起點效果，至少能讓姑娘身子別那麼虛弱冰冷，你們怎麼回事？就這麼看著孩子滑掉？”
大夫看著一圈站在一旁端著各色各樣東西的丫鬟，氣的直吹胡子。
剛剛還在鬧的林曇兒神色一僵，愣愣的摸著癟癟的肚子，眼底逐漸絕望空洞。
在場的丫鬟們紛紛對視，神色複雜的看了兩個主子一樣。
以前她們覺得四小姐溫婉軟弱，說話溫聲細語的好像仙子，府上沒有人不喜歡她，甚至很多人憐憫她隻能得個庶女的身份，而那個木納呆板的嫡小姐，不僅不得寵，也不像四小姐一樣嚐嚐拿些吃食和飾品來親近她們。
直到這大小姐性格突變，開始反擊，變得深不可測。
一向愛找她茬的三小姐從此少言寡語，繞著大小姐走；春風得意的二夫人張豔芳，被趕出府門，這其中不是沒有看出不對勁的人來；對她從來冷眼相視的老爺開始改變，總能看到他望著雀夢閣的方向長歎，似乎是在愧疚與後悔；就連不管後宅之事兒的老夫人也會偶爾提起大小姐。
從前那個縮在角落裏的人，好像一個下子站在了眾人麵前，將整個相府牢牢掌控。
以前她們覺得大小姐儒弱，四小姐溫柔，之前她們覺得大小姐心機深重，四小姐可憐，可現在……
看著那麵目猙獰的林曇兒，再對比麵無表情站在角落的林芸夢，奴仆家丁們心情皆是複雜無比。
若說之前她們尊敬林芸夢是因為害怕對方趕人，那麼現在就是誠心的開始信服。
她明明同林曇兒如此不對付，卻也真心實意想要救下那個孩子，林曇兒如此的以己度人，林芸夢也隻是默默承受那些不該有的謾罵。
門口的事兒這麼多人都看著呢，自然也將事情的全部過程盡收眼底。
林芸夢可不知道僅在這一夕之間，她在相府眾奴仆的映像一下子高大上起來。
她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孩子有來世上的權利，盡管她的母親心裏扭曲，可這不代表自己能剝奪一個生命的降臨。
隻是林芸夢沒想到，林曇兒居然這麼衝動，上前推人結果自己摔了個狗吃屎，還把孩子給摔沒了。
唯一能救的機會也給她自個兒作沒了，而現在還滿是怨恨的死死盯著她。
好似想要一把撲到她身上，然後咬爛她的喉嚨撕破她的臉皮，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這時，林麟帶著禦醫急匆匆的趕到：“快，請龔老看看！”
先前那大夫眼底露出意思一絲不滿，但也到底沒說什麼。
林芸夢親自將人請了出去，隨後解釋了一句：“剛剛情況緊急，這才叫大夫你來先穩住四小姐的情況，這是大夫的報酬。”
“得了，禦醫來了也救不了，這姑娘身子骨太弱了，且心性還不穩定，就算沒有今日的事兒，也不見得之後能順順利利生下來。”大夫搖搖頭，取了一半報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