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柯是劍客時,一身浩然正氣,清冷又恣意,是卿世子時,溫潤卻冷漠,完全和這人不同。
眼前之人,神秘莫測,氣息內斂叫人摸不清底,像是黑暗中的影子,無處不在。
林芸夢不由得汗毛炸開,昏昏沉沉的腦袋一瞬間清明,她滿是警惕的望著此人上前。
“穀主。”女童一見此人,連忙讓開位置,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奇怪卻莊重的禮儀。
男人不語,居高臨下的與林芸夢對視,良久,他才緩緩開口:“是吾將汝救下,若吾妄想取你性命,大可不必如此麻煩。”
男人聲音很好聽,有些低壓的啞和磁性。
他這是在側麵告訴自己,沒有必要如此警惕。
林芸夢手微微一縮,可惜她現在無力到連這個小動作都做的無比艱難。
“稚鬼,去請古悠神醫。”
在這陌生的環境聽到了無比熟悉的名字,林芸夢不由得亮了亮眼。
看到這一幕,麵具男眼神一閃。
那名為稚鬼的女童如是大赦,連忙衝出門去,看得林芸夢不由得目露茫然。
這男人雖然很恐怖,但也不至於這個反應吧?
若是稚鬼聽了林芸夢的心裏話,估計得暴風雨式哭泣,那是她沒有體驗當她沒醒的這段時間,整個穀內跟陰雨籠罩似的,穀主不開心,操練的這群人哇哇亂叫。
跟那地獄十八層,惡鬼抓亡靈下油鍋似的。
一時之間,穀內哪個人麵對穀主不是戰戰兢兢的?
“……”
屋內隻剩兩人,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蔓延。
林芸夢小心翼翼的拿眼角瞥他,總覺得這人莫名的眼熟……
特別、特別的像許卿柯?
林芸夢有些不確定的想,準確說不是像卿世子,而是與前世崖上見的第一劍客有那麼幾分相似。
都一樣的神秘尊貴,都一樣的冷。
光是站在那兒,就像是雪山崩塌,冷氣彌漫整個屋子。
“過去,多、久了?”
女人說話有些不順暢,因此說的特別緩慢,但男人沒有一絲的不耐,隻硬邦邦的回答:“三個月。”
“什麼?!”
林芸夢睜大眼睛,因為激動而扯動了傷口,一瞬間男人身上的寒似乎又加重了一點,下一秒他瞬移一般按住了林芸夢,淺色的眸像是蘊含濃鬱情緒。
“別亂動…藥可是我穀內療傷神藥,不要浪費。”
很好,後半句像是勉強添上去的掩飾。
林芸夢心中的懷疑擴大,輕輕動了動鼻翼,居然不是想象中的藥香混合梔子花香。
他身上沒有任何味道,幹淨的像冰雪融化後的水滴,晶瑩剔透。
她眼神一瞬間的黯然,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我明白了,多謝…穀主的關心。”
穀主?是什麼穀?
邊思索著,林芸夢邊敷衍的感謝,心中不由得感慨,沒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整整三個月,都這樣了居然還能醒?
男人手一僵,默默收了回來,低垂的眼似乎在深思熟慮著什麼。
這時兩道腳步聲飛速逼近,長著一雙眼尾下垂無辜相的男人腳步匆忙的進門,看到男人先是表情一怪,隨後急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