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夢哪兒曉得誰才是覓兒的良配,萬一自己無意中棒打鴛鴦了,可就是大罪了。
林雲羈果然還是青澀,聞及臉色微紅,窘迫的低頭拱手,甕聲甕氣的回答:“這麼晚了覓兒還不回來,小弟這心裏……確實有些慌亂。”
“也不見得你對你阿姐我這麼擔心啊,叫人好生傷心,”雖是這麼說著,可不見得她臉上有一絲不快,反而滿眼的戲謔揶揄,“你安心便是,今日同朋友聚了一場,覓兒開心,喝多了點酒,被安置在品味居了。”
聞言,林雲羈悄悄舒了口氣,仔細嗅了嗅,林芸夢身上酒味兒也十足,卻不見她有一絲醉意。
“大姐,問你個事兒唄。”林雲羈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詢問。
林芸夢可不喜歡人婆婆媽媽的,一如她不喜歡官場上那些彎彎繞繞一般。
“直說。”
“……我見過那卿世子身邊的侍衛了,”已經長成青年的人撓撓頭,似乎對自己親姐說這些感情之事有些羞澀,“阿姐您覺得,若是這是一盤棋,雲羈的勝率大一些,還是那侍衛的勝率大?阿姐您腦子比雲羈好,連皇上都誇讚您聰慧過人。”
省去那些奉承的話,林芸夢回憶了下大海,不一會兒,又繞著林雲羈走了一圈,摸了摸下巴,有些高深莫測的模樣,弄得林雲羈心跟著懸了起來。
“在我這兒嘛,我家阿弟自然要比大海好,樣貌稱得上是豐神俊朗,官職也尚可,更是朝上新秀,家財算不上萬貫,但也是財力豐厚。”
林芸夢也不砌牆誇他的話,直說的林雲羈是心花怒放,滿麵春風。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但,這也是你的缺點。”
“啊?何出此言?”剛剛被誇到漂浮雲端的林雲羈瞬間墜落,茫然不解。
林芸夢笑了笑,用手中的扇子敲了下林雲羈的腦袋:“你乃是相府公子,雖現職不甚高,但未來不可估量。
而覓兒,就算我從不將她認做奴,甚至已經撕了她的奴籍,可覓兒還是將自己放在一個奴婢的身份上,她心甘情願,我都無法改變她這一點,畢竟她太固執,認這個死理,你與她身份懸殊,叫她如何愛上你?”
那些世人撰寫的情愛話本子故事,林芸夢早不愛看了。
曆經所有風雨,愛恨嗔癡她看的太過分明,卻也太過畏懼。
就如當她已經發覺自己對許卿柯有所心思時,第一念頭便是逃離。
逃的越遠越好,因為愛讓人癡醉沉迷,也讓人生不如死,當時的林芸夢怕了,怕再受那剜心之痛,甚至言論上刺激許卿柯,想讓他知難而退。
可沒想到,混蛋步步緊逼,看似被自己的冷漠所擊退,實則暗搓搓的更改方式再次靠近。
無可奈何的,林芸夢還是淪陷於他的溫柔攻勢之下,但她依舊心有畏懼,所以她將心裏的仇恨和抱負掏出,隔閡在二人麵前。
看似兩人終於保持這距離無法靠近,卻不知在何時,許卿柯早跨越一切悄然而至,隻默默地凝望她,為她的複仇與抱負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