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間,玲瓏幽幽轉醒,入眼處的一片漆黑,以及四肢傳來的束縛感,再聯想到昏迷之前的腦後的刺痛,自己現在的狀況似乎並不難想象。
“嘖嘖,不愧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多用了一倍的藥量也不過堪堪達到正常藥量的效果。”耳邊突兀的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這聲音她並不熟悉,但是聽起來帶著些稚嫩,聯想到自己刺殺的目標,這說話之人便八九不離十了。
“嗬嗬,奴家還真是沒想到,世子大人年紀不大,這隱匿躲藏的身法和刺殺的本事倒是不弱,奴家都找了你的道,想來儒玉,餘婆子他們也已經死在你手上了吧?”玲瓏嬌笑一聲聲道。
站在不遠處,擺弄著各式刀具的唐瑾微微一笑,對方能猜到他的身份在他的意料之中,反正他根本沒想掩飾什麼。方才讓暗衛將她綁在這裏,唐瑾獨自在隔壁的實驗室的固定好傷勢,並且讓暗衛廢掉女子的武功之後,便將其徹底打發走,準備獨自一人審訊對方。
這棟小院,原本唐瑾是打算暗中發展成自己的實驗室的,經過一年多的布置已經初步有了些規模,他手上那把燧石槍就是在這裏做出來的,不過現在倒是沒什麼用了。已經跟唐鐸兩人攤牌的他完全可以讓兩人幫他置辦一個更好的實驗室,設備更好且光明正大,何苦還要守著這個小破地方。
言歸正傳,之所以把人帶來這裏審訊,而不是帶回王府,還是因為他想自己動手,他可以接受在關鍵時刻來自兩人的幫助,但這件事本身他還是要靠自己解決。
今天的審訊,多了不說,對方到底屬於那個組織肯定是能知道的,說不定連到底是誰要殺自己都能知道,如果這些信息被唐鐸兩人知道的話,事情就簡單了,以他們兩個的手段,動動手就能滅了對方,揪出幕後主使更是跟玩一樣,這並不是唐瑾想要看到的場景,所以無論如何今天得到的一切信息都要瞞著唐鐸兩人。
解開對方眼上的布條,唐瑾半坐在對方麵前的桌子上,麵帶微笑,兩隻手一攤道:“所以,玲瓏小姐應該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吧?同時,你也應該知道我接下來想要幹什麼吧?”
玲瓏看了一眼唐瑾,美眸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接著又換上了一抹不屑:“哎呦呦,你看看你這小娃娃,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不會打算對姐姐我用刑吧?”
唐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看了眼身後的刑具,疑惑道:“不明顯嗎?不用刑,我費勁巴拉的準備這些幹什麼?”
話音未落,一陣滿是嘲諷和不屑的笑聲響起,被捆在凳子上的玲瓏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口氣倒是不小。還用刑?小子,你見過血嗎?怕是連雞都沒殺過吧?真以為弄幾把破刀就能唬住姐姐?姐姐殺人的時候,你怕是還在娘胎裏呢。”
聽著對方嘲諷的笑聲,唐瑾突然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好笑,莫名的想到了上一世自己做雇傭兵時的戰友,“得虧那幾個混蛋不在,要是被他們知道老子被人在逼供上嘲笑,少不得要被他們嘲笑半年。”
這般想著,唐瑾低著頭,嘴角帶著微笑,默默的走到了玲瓏的身邊。玲瓏依舊大笑著,隻是笑聲漸漸弱了下來,似乎不明白唐瑾打算幹什麼。
唐瑾顯然也沒有多解釋的心情,一邊出神的回憶著上輩子的經曆,一邊本能的般的摸上了對方的手。沿著手背,摸索到小指,沿著小指向上,摸到第一個骨節,兩隻手指輕輕捏住,接著緩緩上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