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終究隻是猜測。身手高強,手法專業,並不一定意味著對方肯定就是葉盟的人,也有可能真是一些對打劫有著特殊天賦的普通人也說不定。畢竟這年頭想活下來怎麼也得有門靠譜的手藝不是?
正當唐瑾在這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直全神貫注靜靜的聽著樹林中聲音的方小二雙耳微動,眉頭一皺,喊道:“秦海!三點鍾方向,樹梢,弓箭手!”
吼!
秦海猛地發出一聲獸吼,全身真氣瘋狂湧動,皮膚變得赤紅一片,散發出驚人的熱量。
腳下狠狠一蹬,地麵瞬間凹下去一塊,秦海本人也在這股巨力的推動下,化作一道血光衝了出去!
半空中,右手一把抽出身後的血色長刀,真氣灌注,那刀上竟泛起隱隱的血腥味,本身便通體血紅的長刀刹那間仿佛被淋上了鮮血一般,散發著濃厚的血氣。
唰!
一刀劈下,茂密的樹叢瞬間破開,粗壯的樹枝上,一名手持弓箭,正緩緩拉開手中弓弦的男子出現在了秦海眼前。
秦海麵色一冷,眼中閃過一抹野獸般的凶光,一瞬間便震懾住了對方。神情雖凶,可秦海理智還在,麵前這男子乃是方小二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直接殺了,那幾人又會回到方才那番被動的狀態,可如果能帶回去,他相信以唐瑾的手段,絕對能將對方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想到此處,秦海雙手猛地一鬆,讓手中的長刀在手心轉了一圈,以刀背對敵,接著悍然一揮,血色長刀帶著濃鬱的血氣,在對方根本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便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弓箭手隻覺眼前一黑,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向後栽去,秦海左手一抄,穩穩的接住對方,然後一刻也不敢耽誤,飛速後撤。
咻!咻!咻!咻!
果不其然,秦海方一離開那樹幹,耳邊瞬間傳來陣陣破空聲,一支支箭矢擦身而過,釘進了樹幹之中。
嗖!
突然一道急促的破空聲自其背後傳來,竟是其中一名異常沉得住氣的箭手,抓住了秦海身在半空的無法動彈的破綻,提前預判了他的位置,一箭射出,早早的“等”在這裏。
秦海猛地一驚,雙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這一箭躲無可躲,要麼自己的拚著重傷甚至死亡受這一箭,要麼拿手中這個家夥做個墊背。總而言之,要麼秦海死,要麼手裏的人質死,無論哪一個贏的都是對方,倒真是好算計!
嗖!
正當秦海一咬牙,打算用手裏的人質做個墊背之時,一道更為迅捷和隱秘的破空聲自遠處傳來,然而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那正緩緩飛來的箭矢並無他物。
下一刻,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箭矢突然猛地向右橫移而出,以一種比前進還要快的速度飛速移開,眨眼間便錯開了秦海的身子,狠狠的釘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噗通!
與此同時,秦海也抓著人質落回地上,在地上一個滾翻卸去多餘的力量,穩住身形,一個跨步站到唐瑾身邊,剛好看到唐瑾的右手執“立春”,背在身後,左手伸出,做拋擲狀,接著左手突然一撈,手腕一轉,手中突然多了一柄流線型仿若長針的飛刀。
“二十四令”之一的“雨水”,其形若針,迅捷無聲,乃是“二十四令”中速度最快的一柄飛刀,這也正是為何唐瑾後發先至救下秦海的原因。隻是,速度雖快,威力卻小了許多,這也正是方才隻把箭矢推開而不是截斷的原因。
不過……推開反而更好,如果是截斷的話,那也隻能是從中間截斷,箭頭依舊會紮到秦海身上,隻是偏離了要害不至於致命罷了,哪裏能像現在這般毫發未傷?所以說,這世上沒有廢物的兵刃,隻有廢物的武者這句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少爺,這家夥交給你了。”秦海隨手將手中好不容易抓來的人質,扔雞仔一樣的扔到唐瑾麵前。並且出於謹慎起見,他並未直接稱呼唐瑾世子,而是改成了少爺,畢竟誰也不知道對麵到底是些什麼人。
瞥了秦海一眼,唐瑾靜如死水的雙眼之中並未有任何讚許之色,隻是稍稍點了點頭,算是對秦海的肯定。接著,唐瑾一腳踩在那人背上,手中長劍緩緩靠在了對方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