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駱匆匆離去,帶著對唐瑾的無限怒火,哦,不對,應該是對趙瑜的無限怒火,如果他知道自己招惹的不是天合商會趙瑜,而是東賢王世子唐瑾的話,別說生氣,這會估計正想著怎麼保命呢。但可惜他並不知道。
對此唐瑾並未在意,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子,對付他,唐瑾有一萬種方法,別說他了,就是他老爹唐瑾都不放在眼中,要不是為了避免被方解卿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唐瑾才不會跟他廢這麼多話,直接一劍劈了就是,量他爹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趙公子……你如此羞辱與他,恐怕對你不利呀?”方解卿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自古道,商不與官鬥,趙瑜家中雖有萬貫家財,但隻要人家縣令隨便給你扣個帽子,再找幾個人串通好誣告你一番,諒你再大的能耐也翻不起浪花來。
而方才唐瑾如此羞辱白駱,對方定然懷恨在心,隻怕會對唐瑾不利,這一切又都是因為自己而起,方解卿一時間不由得擔心起來。
“放心吧,他爹雖然是縣令,但也就在石茶縣有點能量,我家的根基在望舒城,先不說他爹能不能把手伸到哪去,單就是我家跟王府的合作關係,以及我本人和世子大人的關係,便不懼他,最大的損失也就是失去石茶縣的市場而已。”唐瑾無所謂的道。
方解卿聞言頓時更急了,“那怎麼行!石茶縣可是有名的貿易重地,失了石茶縣的市場,豈不是損失慘重?”
唐瑾聞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接著臉上突然攀上一抹得意的笑容,緩步走到方解卿身前,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怎麼?還沒當上少奶奶呢就開始操心起家裏的事業了?哎呀,這要是娶了你,說不定我以後就不用費心管理商會了呢。”
“你……你……你說什麼呢。”方解卿的一張俏臉當即紅到了耳根,“誰……誰要當少奶奶,誰要嫁給我,我才不要呢……隻是……隻是單純的擔心你而已。”
“哦?原來不想當我趙家的少奶奶呀?也行,那我去找別人吧。”唐瑾笑著道。
“別!我當!”方解卿聞言頓時慌了趕忙喊了一聲,緊接著便看見了唐瑾那張滿是調笑的臉,頓時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家夥的當,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登時整個人又羞又惱,一拳直接打在了唐瑾的胸口。
“你……你這人沒個正形!我這跟你說正事呢!”方解卿強裝鎮定道。唐瑾笑著揉了揉微痛的胸口,知道剛才一番調笑已經到了方解卿的極限,若是再說便要生氣了。
“好好好,說正經的。你不用為我家擔心的,天合商會的生意主要是東域和中域的貿易,最大的貿易市場在京城,最大的合作夥伴是皇族。石茶縣的市場對於我家來說,可有可無,有便順道賺些小錢,沒有也不打緊,什麼都不耽誤。我就不信,他一個小小的石茶縣令能把手伸到京城,能左右皇族的想法?若真能,為何還要窩在這小小的一縣之地?”
唐瑾一通分析,方解卿頓時了然的點了點頭,心中僅有的一點擔心也煙消雲散。
事實上,唐瑾剛才那一通並不是胡說,他借了趙瑜身份的同時,為了保險起見,惡補了許多關於天合商會的知識,哪怕真的趙瑜在這裏,都不敢說對自家商會的了解能超過唐瑾。
“好了,不必擔心我,今天好不容易來此遊玩一番,別被某些混蛋敗了興致,逸茶山號稱有雙絕。一絕便是眼前‘吞雲吐霧’的奇景,二絕便是專供皇室的‘霧茶’,來這裏一趟,不品品茶,怎麼能叫圓滿?“唐瑾微笑著道。
方解卿聞言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唐瑾說的在理,“說的也對,隻是霧茶乃是專供朝廷的貢品,我們能喝嗎?不會被殺頭吧?”
唐瑾聞言微微一愣,接著便笑出了聲來,隻覺得對方實在傻的可愛,一指身後的逸茶山說道:“逸茶山占地幾千畝,自山腰開始便種滿了茶樹,每年能產進千斤茶,哪怕皇族人數眾多,也不過消耗個十之一二,剩下的,一部分存儲在山莊中用來招待遊人,一部分分到皇室經營的商鋪裏,賣給那些富商巨賈充盈內帑。當然,還有一小部分用來賞賜大臣籠絡人心。”
“趙公子慎言!”方解卿本來聽的好好的,猛地聽到唐瑾最後一句話,整個人頓時跳了起來,一把捂住了唐瑾的嘴。
唐瑾也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平時在家和老爹聊天的時候百無禁忌,連當今皇上的名字都敢直呼。但現如今他不是唐瑾而是趙瑜,方才那番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少不得要被扣一個妄論皇室的罪名,輕則流放,重則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