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話音未落,一旁被嚇傻了的白駱聽到"大刑"兩個字頓時清醒了過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慌張道:"唐瑾!你不可以,不可以對我父子用刑!我……我爹是朝廷命官,即便有罪也要上交吏部確認後著刑部審理,你若是亂用私刑,即便身為世子你也要被問責!"
唐瑾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往椅子上一靠,一聳肩,一撇嘴道:"我知道呀,我四皇叔定的律法,我比你熟,用不著你提醒我。"
"既然如此……"白駱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剛要說話便被唐瑾打斷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狀紙上簽字畫押完再亮身份?"
說著從懷裏掏出折疊好的狀紙,緩緩將其展開,高舉到麵前,緩緩站起身來,邊轉身邊道:"大唐律第十條規定,各地方官員,無故誣陷貴族,若無確鑿依據,即刻免官,貶為庶人,情節嚴重者著貴族審理,量刑無忌……"
話音將落,唐瑾恰好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默默的將手中的狀紙收起,猛的扭頭看了一眼白駱,嚴重奸詐之色毫不掩飾,嘲諷道:"在下想請教一下白公子,可掌握有本世子造反的確鑿證據?有的話,可否借本世子一觀?"
噗通!
方才還激動萬分的白駱突然麵如死灰的癱倒在地,一旁的白芍仁亦是麵色難看。混跡官場多年,白芍仁如何聽不明白唐瑾的言外之意?他這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自己父子,從一開始便打的是趕盡殺絕的主意!
"爹……"白駱癱倒在地,麵若死灰的看著白芍仁,"他……他從一開始就……"
白芍仁未等他說完,便擺了擺手,表示他不用多說,自己已經明白了,一時間原本意氣風發的白芍仁莫名的蒼老了些,看著麵前的兒子心中沒有責怪,或者說已經沒有責怪的力氣了,"認命吧……該招的都招了吧,黃泉路上爹陪著你。"
"那姐姐!"白駱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猛的升起一抹希望之色。
"不可說!不可說!"白芍仁慌忙擺手阻止了白駱,"此是你我父子二人的事,且不說你姐姐根本沒有那個能力,若是被世子知道了說不定你姐姐也要跟著遭殃。"
"不就是在宮裏做個妃子嗎?有什麼好炫耀的?本世子記得前年還打過一個國舅,他姐姐似乎是貴妃,差一點就是皇後了,然後我母妃一封家書,她好像就被太後直接賜死了。哦不,是被皇上、皇後、太後,一起賜死,規格挺高的,要不本世子也幫你姐姐討一個?"唐瑾托著下巴滿臉思索的說道,語氣之平淡仿佛處死的隻是一隻蟲豸一般。
噗通!
白駱剛剛直起的身子頓時又癱軟了下去,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被唐瑾無情擊潰,這一刻他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癱軟在地,無力的抬頭看著倚靠在椅子上唐瑾,眼中的憤恨之色越發的濃鬱。
"為什麼!明明我才是人上人!明明我比他優秀百倍!他不過家世比我好些,跟我比他哪裏比我強!若是沒有這家世,若是我和他站在同一個層次,我必定將其踩在腳下!"
想到這裏,白駱滿是憤恨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精光,他慌忙的四下看了看,又猛的看向自己父親,眼中一抹狠戾緩緩爬了上來。
"爹……我不想死!我們……反了吧!"
白芍仁聞言一愣,顯然沒明白白駱的意思,白駱眼中狠戾之色愈濃,聲音中緩緩多出了一抹興奮,"爹,這裏是石茶縣,是咱們的地盤!這裏的衙役、屬官都是咱們的人,咱們一擁而上,殺了這個家夥,到時候把屍體一埋,上下統一口徑,集體否認,量他東賢王能耐翻天,還能無故對我們用刑不成!"
說完,未等白芍仁反應,白駱猛的站起身來,環視一周,看著一眾衙役和屬官惡狠狠道:"你們這些狗奴才!不要以為這件事你們可以置身事外,誣陷他的,不止我爹你們這些屬官也難辭其咎,毆打他的,不止我的手下,你們這些衙役也跑不了!到時候我們死了,你們也要跟著陪葬,倒不如一擁而上殺了他,博一線生機!"
白駱說完,眾人頓時陷入了思索當中,看向唐瑾的眼神漸漸變得狠戾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