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柳山悠悠轉醒,緊接著還沒弄清楚眼前的情況,腿上便又傳來一陣劇痛,但興許是傷口已經麻木了的緣故,雖痛卻並未再次昏過去。
“嘖嘖,所謂的普通高手也不過如此,膽小如鼠不說,打斷兩條腿竟然就能疼暈過去,你也真是丟人。”一旁,唐瑾背手而立,滿臉輕蔑地看著地上的柳山,身後秦海二人並肩而立。
麵對唐瑾的蔑視,柳山並未像想象中一般暴跳如雷,反而是無所謂的笑了笑,頗有些落寞的看著唐瑾道:“方才在哪山穀裏……”
“沒錯,都是我們三個弄得。”唐瑾知道他要問什麼,沒等他說完便打斷道。
柳山聞言微微一愣,腦海中迅速回想了一遍整個過程,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若是我沒想錯,剛開始我看到的那個黑影應該是你吧?”
唐瑾微笑著搖了搖頭,背在身後的右手一拉,一個瘦高且身形佝僂的稻草人從其身後露了出來,“你看到的不是我,而是它,準確的說是我操控著的他。”
“稻草人?”柳山難以置信的看著唐瑾身後的稻草人,盡管不願意相信,可其身形的大小和姿勢都和當時“一口吞掉”王豔腦袋的黑影完全一致,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但……這怎麼可能?一個稻草人如何做到跟活人一般的靈活的?
唐瑾看著對方臉上那副懷疑人生的表情,暗自笑了笑心道:“諒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小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畢竟你們這裏可沒有木偶戲這麼個東西,想不到當年閑得無聊學著玩的東西今天竟然能發揮出這麼大的作用。”
“行了,別想了,本世子用的手法你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唐瑾見對方一臉迷惑的盯著自己手中的稻草人不由得嘲諷道,接著想了想道:“看在你現在這麼慘的份上,小爺就發發善心給你講解一下剛才的過程。”
說著也不管柳山願不願意聽,一提手中的稻草人自顧自的說道:“首先,我先用稻草人吸引了你的注意,然後將其藏在石頭後麵,等到那個女的過去查看的時候,用笑聲將你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石頭後麵,緊接著又讓馮顧在上風口借風勢狂笑,製造出笑聲傳遍山穀的效果。而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會讓你們本來完全集中在石頭上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走,而我就趁著這個時間,一槍崩掉那個女的。”
說著唐瑾還揮了揮手中的火銃,又掏出一柄鉤子形的飛刀揚了揚,接著全然不管柳山已經聽的有些蒙圈的表情,自顧自道:“一槍殺了那個女的之後,我又用這柄‘秋分’刀鉤住了她的腦袋,然後借著昏暗的光線上演了一出吞腦袋的戲碼,當然,不是真吞,隻不過是用另外一柄飛刀給她割掉了而已。”
說著猛地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左手在腰間一抹,又掏出一柄狀若蠍尾的飛刀揚了揚道:“忘了說這柄飛刀了,它可是整個計劃的大功臣,在你們所有人都巨石看的時候,我就操控著它悄悄地在你們每個人身上蜇了一下,因為你們的注意力都在石頭上再加上這玩意本身就帶有一定的麻痹效果,故而蟄在身上並沒有感覺……”
“二十四令……‘驚蟄’?”未等唐瑾說完便打斷了對方話,借著臉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難怪那個時候我們會感覺到害怕,甚至在那個矮子喊出鬼之後我們內心就不自覺地信了,原來是因為它。二十四令之驚蟄,狀如蠍尾,其針帶毒,中針著,心神錯亂,不能自己。”
“沒錯。”唐瑾肯定的點了點頭,並未因為對方了解自己的兵刃而感覺到慌亂。事實上,這是任何一個使用這種在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兵刃的武者都不可避免的的尷尬。畢竟兵刃的名氣都是其曆任使用者一點一滴打出來的,用的多了,兵刃的特性,自然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尤其是二十四令這種擁有奇特效果的兵器,更是被人調查的一清二楚。
得到了唐瑾肯定的答複,柳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說實話,唐瑾導演的這出鬧鬼的戲碼,並不高超,甚至可以說是漏洞百出,嚇唬嚇唬尋常人倒還可以,想要唬住自己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武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那是一般情況下,如果是在中了“驚蟄毒”的情況下,莫說這種低劣的把戲,就算他隻是在山穀上學兩聲狼叫,自己等人估計也會認為有狼群迫近,從而落荒而逃,說白了……全靠的是毒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