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唐瑾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赫然正是裝著契約的那個,“連您也參與了嗎?到頭來……你們是打算兩個對付我一個?”
自己前腳被唐鐸叫走,裴銘後腳就找到了方解卿。除非他全天二十四小時什麼都不做就蹲在唐瑾屋頂上等著,否則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就算是派下人盯梢,先不說以那些下人的盯梢手段會不會被唐瑾發現,就算沒發現,但就自己離開的這點時間,完全不夠下人通知他,且他再趕過去。這樣的最大可能是被唐瑾抓個正著。
所以自己被唐鐸叫走絕非偶然,甚至於這份契約以及唐鐸問自己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也都是為了把自己叫走並拖延時間而準備的。結合方解卿失蹤那晚兩人消失了整整一夜,唐瑾若是還想不到他們兩個串通好了對付自己,那他還是直接抹脖子算了。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就為了不讓我娶卿兒?他跟你們有什麼愁什麼怨?難道就為了所謂的麵子?難道我一輩子的幸福在你們眼裏……還不如那虛無縹緲的麵子?”
唐瑾想不通,非常想不通。以他對唐鐸兩人的了解,他倆絕對不是那種把麵子看的比天大的老頑固,或者說這倆自己的丟人程度比唐瑾還要高得多。
毫不誇張地說,當今朝堂之上,隨便揪出個工齡超過十年的官員都能毫不遲疑的說出十多件唐鐸兩人以前的丟人事。不客氣地說,唐鐸在那些朝廷大臣眼中就是個根本不要臉的存在,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更沒有他不敢突破的下限。
至於討厭方解卿的出身這一點,唐瑾更是根本沒有考慮過。唐鐸是出身皇家沒錯,但自家老娘和幹爹卻不是,事實上他倆一個是唐鐸去邊境遊玩的時候,從一夥蠻人手中救下來的奴隸,一個是從宗派域逃難來的災民。真要論出身的話,方解卿比之自己幹爹和親娘還要高一些,根本不存在看不上的可能。
僅有的兩種可能都不成立,唐瑾徹徹底底的想不通了。他是真的不明白這兩個老不正經的為什麼偏偏跟方解卿過不去。
“算了……不管你們有什麼打算,現如今天高皇帝遠,我先在這把婚禮辦了,等到卿兒過了門,你們計劃的再好也沒用。”
沒錯,這就是他的目的,也是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就陪著方解卿來石茶縣的原因。即便今天方解卿不提出來想要在石茶縣辦婚禮,他明天也會跟她商量。
天高皇帝遠,自己先準備好一切,等到唐鐸幾人趕來,大概率都得拜天地了,到了那個時候把頭一磕,管他們同不同意,方解卿就是他唐瑾明媒正娶的媳婦了。
打定了主意,唐瑾一刻也不想耽擱,當即到書房裏提筆寫了一封家書,踹醒呼嚕震天的秦海,在其還迷迷糊糊的情況一把將信塞到他手裏,說了一句最快速度送回王府去,便直接將其扔到了大門外。
嘭!
大門在身後關閉,深夜的冷風一吹,秦海瞬間清醒了過來。一臉驚訝的看了看周圍的景色,顯然不明白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到了門口,雖然隱約記得世子讓自己回王府送信,但這大半夜的送什麼信?肯定是自己做夢,夢遊了。
這般想著,秦海轉身便想回去,突然感到手中拿著什麼東西,本能的抬手一看,一個封好的信封映入眼簾,其上寫的“父,唐鐸親啟”尤為的紮眼。
“所以……我不是夢遊?”秦海懵了,接著臉上緩緩漫上一抹苦澀,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石茶縣的夜……好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