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相?”
唐瑾的一句話,讓陳令停下了手中的柴刀,好奇的同時臉上更是多了一抹希冀。他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但不論真相是什麼都比現在這個解釋要好的多,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用命打拚出來的一切,被別人當成了還債的籌碼,還是風流債,任誰都接受不了。
唐瑾也沒墨跡,當即將整個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然後麵帶微笑的靜等陳令的反應。隻見陳令,先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唐瑾,接著臉上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後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憤怒。
手中柴刀一甩,淡金色的真氣不受控的噴湧而出,整個人麵向覽山城的方向狠狠的跪在地上,咬著牙一拜,強壓著怒氣道:“小人陳令,家中遭山賊擄掠,一家老小僅我一人苟活。幸得郡王垂青,入得軍中,傳授武藝。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隻能拚死殺敵以報大恩,又得郡王器重,升為軍團長,管理軍務。任職期間,小人盡忠職守,夙興夜寐,不敢有絲毫懈怠。然而,今日郡王為了償還他日的風流債,竟將小人多年苦工付之一炬,小人……恨啊!”
看著跪倒在地的陳令,秦海等人臉上多了一抹動容,對方那鏗鏘得話語直打在他們的心頭。然而唐瑾卻一臉不屑甚至還帶著幾分嘲諷的看著對方。
他這行為算是什麼?一般人看來這是控訴心中的不滿,發泄滿腔的怨恨,但在唐瑾看來他這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他說這番話是什麼目的?宣泄感情?別逗了,他這就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先說自己有多麼多麼辛苦,付出了多少多少,然後再控訴觀山郡王如何卸磨殺驢,如何令人寒心,將自己置於弱勢,博取他人同情,然後……趁機反叛。
士兵反叛,向來最是令人不齒,任何一個叛軍之士都不會再得到重用,但有了這番表演,其他人就會認為陳令不是自己相反,而是被徹底寒了心,迫於無奈不得不反。這樣一來,既達成其反叛的目的,又留下了好名聲,能被新主子接納和重用,典型的“又當又立”。
“陳將軍說的可真好,不過本世子很好奇,如果真按你說的,你是感恩觀山郡王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才拚死殺敵,當上軍團長隻是順勢而為,那現在被去了職務,為什麼會怨恨呢?反正隻是順手得來的東西,又或者沒有很重要嗎?”唐瑾嘲諷道。
“這……”陳令頓時語塞,正常人聽到自己剛才那番話不是應該內心動容,繼而對自己生出無比的同情嗎?怎麼到了唐瑾這裏就不管用了?
“雖……雖是順勢而為,但那畢竟是我報恩的心血,如今被奪……自然心有不甘。”磕磕巴巴的解釋了一句,陳令就尷尬的低下了頭,這話別說唐瑾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不出所料,對於他這個不知所謂的解釋,唐瑾連反駁都懶得反駁,隻是冷哼了一聲,同時秦海等人臉上的動容於同情也消失的一幹二淨,隻剩下一抹淡淡的鄙夷。
大家都不是傻子,方才不過是被陳令帶了節奏,經過唐瑾的一番提點,以及陳令自己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眾人如何還意識不到陳令的真實目的?
見此陳令頗為尷尬的低下了頭,眼神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怨恨,緊接著又被其很好的掩飾了下去,剛想說些什麼,唐瑾便率先說道:“行了,起來吧,假惺惺的那一套就別演了,在我這沒用。還是說說你現在究竟想做什麼吧。”
“小人……不明白世子殿下的意思。”陳令微微一愣道。
唐瑾無奈的歎了口氣,不耐道:“都說了,假惺惺的那套就別演了,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想幹什麼,是幫我們還是接著在這當你的火頭兵,看看哪天能碰上新的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