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盛京、帝都,不同人對它有不同的稱呼,但無論哪一個都改變不了它“天下第一城”的地位。作為大唐都城,無論是其本身的地位還是布局乃至占地麵積都足以擔當的起這個稱呼。
盛京城,占地兩百九十平方公裏,約為三個長安城大小。盛京城東西南北各設三座城門,分別為東側崇賢、安武、石明、三門;北側德化、定民、辛安三門;西側榮西、瑞穀、嘉廣三門;南側勳南、夏安、泉圖三門。
十二門中,崇賢、德化、榮西、勳南四門為主門,唯有祭天大典、新帝登基、先帝駕崩等重要事宜需出城之時方可打開,而安武、定民、瑞穀、夏安四門門是皇帝、親王、等出行所用,至於最後的石明、辛安、嘉廣、泉圖四門則是做日常出入所用。
除此之外,那四道日常出入所用的城門有分別連接著城中最主要的十二條主街,這十二條主街最終又在城中心的皇宮出彙合。
是的,不同於其他國家皇城偏居京城一方,大唐的皇城剛好位於京城的中心,且其中又以最高處的名喚定天閣的樓台為京城最高建築,登其上可俯瞰整個京城風貌。
天鈺十九年,八月二十日,暑至,蟬鳴,人困乏
京城東側的管道上,緩緩駛來一輛造型精致的馬車,隻是其上的隱約可見的泥汙,以及那磨損嚴重的車輪,無不顯現著它遠道而來的身份。
緩緩的,馬車停在了路邊的一處茶攤前。這茶攤極簡陋,一方約莫二三十平的竹棚,下擺著幾張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到的桌子,最深處擺著個能站開一人的櫃台,台旁放著一個大缸,缸內緩緩飄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茶香,竹棚外豎著個兩米多高的竹竿,上掛著一塊洗的發白的藍布,布上寫這個龍飛鳳舞的茶字,竿下……躺著個熟睡的瘦高掌櫃。
“世子,這有個茶棚,在這歇歇再走吧?”馬車前的削瘦車夫跳下車來,輕叩車廂道。
“嗯。”車內回道。
接著,那削瘦車夫快步走到車後,緩緩掀起門簾,一名青年佝僂著身子走了出來。待下的馬車,隻見那青年,眉清目秀,發髻高挽,說不得多麼英俊瀟灑,但一眼看去卻能讓人不自覺地陷入其中,越看越覺得好看。這青年一身月白長袍,腰佩白玉,左佩香囊,手執一方琉璃玉髓扇,足蹬一雙鎏金祥雲履。
“卿兒,要不要也下來喝杯茶?”青年看了眼麵前簡陋的茶棚,竟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回身問道。
“不了,女人家還是少拋頭露
麵的好,夫君差人給我送上來便是。”車內的佳人道。
青年點了點頭,也不多堅持,又行至馬後,招呼了一聲端坐在車轅上的蒙眼青年一句,一行三人便徑直進了那茶棚坐下。
此三人,自然便是長途跋涉了兩個月,方才堪堪趕到京城的唐瑾、小德子、方小二三人,至於車廂內的自然便是方解卿了。
走到了瘦高掌櫃身邊,推了推對方,輕聲喚道:“掌櫃的!上茶!”
那掌櫃靠著竹竿睡得正香,猛然驚醒,頓時摔了個踉蹌,爬起身來正要破口大罵,卻見唐瑾三人各個衣著不凡,身上帶著一股子貴氣。當即反應過來,這是來了貴客,一張臉變戲法般瞬間換了個樣,諂媚道:“得嘞,三位爺,您隨便坐,小的這就給您端茶去。”
說罷,接下肩頭的毛巾迅速的將離三人最近的一張桌子上的浮土擦去,一邊陪著笑,一邊跑到櫃台邊,揭開缸蓋,拿出一個茶壺,用缸裏的涼茶裏裏外外衝洗了一遍,又如法炮製的刷了三個被子,這才裝上一壺茶,快步走了過來。
“三位爺,小的這店下,簡陋,除了涼茶再無其他,還請幾位爺別嫌棄。不過幾位爺放心,小店的涼茶可是出了命的,保證您一口喝下去那是透心的涼快,就是那三伏天也跟懷裏抱了塊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