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玩虛的,那我自然奉陪,比耐心小爺還沒輸過。”
對方不肯直接表明來意,唐瑾作為被邀請方,自然就更不急,就好像真的來赴宴一般,一邊吃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對方聊了起來。
“方才進門的時候,有幸得見堂兄揮毫,小弟偷著看了一眼,那字鐵畫銀鉤,甚是漂亮。不知可否問堂兄討要兩張,以供小弟賞玩?”唐瑾突兀道
“堂弟,莫要笑話哥哥了。我這字隻練了四年,尚不成氣候,連那些書法大家的一成功力都未能達到,哪裏敢供人賞玩?你這是存心調侃哥哥吧?”唐運搖頭,顯然不信,隻是那嘴角的笑容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唐瑾趁熱打鐵,“堂哥這話說的,要我看你這字比之大家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這自謙過頭了吧?”
“你這小子,淨說渾話……”
麵對唐瑾的吹捧,唐運雖然表麵上沾沾自喜,但內心卻沒有絲毫波瀾,並沒有像唐瑾想象中那般飄飄然以至於露出破綻。
隻所以無故吹捧對方,為的就是能讓對方飄飄然,趁機套對方的話。這方法對那些自以為是的書生最為有效,可謂是屢試不爽,然而今天卻在唐運這裏碰了壁。
“果然,看著像是個癡迷文學的書生,實際上卻是個心思縝密的家夥。皇家子弟就沒一個簡單的。這般想來,那缺心眼的大皇子估計也多半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試探我的脾性,若是我當時顧及對方的身份和地點選擇了忍氣吞聲,說不得就要被對方瘋狂針對了。”
一邊和唐運虛與委蛇,唐瑾一邊分析者對方的性格,同時也大致明白了大皇子那天的所作所為的深意。實際上,唐運今日所做的和大皇子當日所做的是同一件事,隻是前者試探自己的脾性,後者是在試探自己的城府和心機,但後者由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堂弟,為兄聽說你與那沈國公私交甚好?不知可否給為兄引薦一下?”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唐運仿佛隨口一提般問出了一個可謂是關鍵性的問題。
“原來在這等著呢!”唐瑾立刻便明白了對方今日邀自己來的目的,隻是並未戳穿,反而擺了擺手道:“哎,哪裏有什麼私交,不過是小弟與沈大人神交甚久,有幸來了京城特意去拜會了一番,與沈國公聊了些沈大人的豐功偉績,談不上交情。”
“你看,你這就不老實了吧?跟我這個兄長也不說實話。”唐運搖了搖頭,似乎頗為不滿道。
唐瑾眉頭一皺,“堂兄這話何意?小弟所說句句屬實啊?”
唐運一愣,接著一拍腦袋,懊悔道:“哎呦,你看我這個腦子,忘
了你上不得朝堂了。”
他這副樣子頓時勾起了唐瑾的好奇心,“到底發生了什麼?還請堂兄告知。”
“其實也沒什麼,估計等到下午你自己就能知道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就是沈國公今日重返朝堂,雖未參與議事,但這可是沈家後人十多年來第一次上朝,上次還是父皇的登基大典。”
對方這話一出口,唐瑾當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定國公一脈得先帝特準,可自行決定是否上朝議政,據唐瑾所知,自沈大人仙逝之後,定國公一脈除了皇帝駕崩和先帝登基又或者是祭天大典這些重大場合,幾乎從未上朝。現如今突然重回朝堂,相當於是徹底坐實了結盟傳聞。
“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盡管心中有了個大概,但唐瑾並不打算現在攤牌,在這之前還是得先看看唐運究竟想做什麼。
唐瑾這一問,算是徹底把唐運問愣住了。一開始唐瑾直奔主題被自己攔了下來,現在自己說道主題了,他又開始裝起傻來,這算什麼?風水輪流轉?
“嗬,堂弟說這話可就不老實了,難不成近日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聞你不曾聽說過?”
“什麼傳聞?”唐瑾接著裝傻。
“就是你要和定國公府結盟的傳言。”沒辦法,唐瑾一直裝傻充楞,逼得唐運不得不自己挑明意圖,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逼得毫無遮掩的說除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