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了，鬧完了。唐旭也安靜了下來，仿佛一個犯了打錯的小孩子一樣，蹲在唐瑾不遠處，時不時扭頭看他一眼。
“對不起……”
良久，這貨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同時小心翼翼地看著，內心甚至做好了讓他打一頓出氣的打算，除此以外他真的不知道該還唐瑾這個人情。這可是皇位啊！全天下的至尊之位，就因為自己使得人家本來坐上去的半個身子，又硬生生被拉了下來。
唐瑾撇了這貨一眼，嘴角扯了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指了指這貨，最後還是沒再動手。
“你給我起來，別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小爺既然來了就沒後悔過，不就是個皇位嘛，他要是給我還則罷了，他要是不給……小爺不建議反上一反。”
事實上，整件事的結果唐瑾這一路上已經考慮過了。偷盜虎符、調出京營，雖然自己計劃周密，但京城中能人輩出，宗師高手更是不計其數，但為什麼最後卻隻有一個魏九勳來攔自己？
如果唐瑾想的沒錯的話，這是唐鈺故意給自己放水，但同時為了堵住別人的口，才派出了比自己實力強不了多少的魏九勳。
所以說，自己盜虎符這件事，某種意義上是唐鈺默許的，這樣一來事情的嚴重程度就直線下降了。唐鈺既然默許了自己盜虎符的行為，那麼等自己回去之後肯定會對自己從輕發落，估計也就是象征性的小懲大戒一番。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到時候是個什麼情況誰也說不好。所以唐瑾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唐鈺或者其他人非得把自己按照重罪發落，那麼自己恐怕就不得不自謀出路了，反他一反了。
至於說日後在史書上會留下怎樣的名聲。唐瑾並不在意，先不說他本就不是個在乎名聲的人，就算他真的在乎，但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到時候自己在民間發動一波輿論攻勢，讓百信深信前朝實行苛政，自己是為百姓謀福祉才不得不反。
不需要多，隻需要這麼宣傳個十年，唐瑾絕對能從可恥反賊變成還百姓晴天的千古一帝。事實上，那些反抗前朝統治，開創新的朝代的所謂千古一帝，大多走的都是這個路子。還是那句話，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至於真相……勝利者認為對的就是真相。
“所以，如果我造反的話……你幫我嗎？”
唐瑾看著蹲在一旁的唐旭笑著道。
唐旭一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唐瑾！你他媽
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你不能質疑老子的人品！老子雖然沒和你八拜為交，但咱倆的關係不差這一點虛禮。老子這條命現在都是你放棄了皇位救的，造反這種小事，你竟然懷疑我會慫？”
看著麵前近乎暴走，甚至大有給自己的臉上來上一拳的唐旭，唐瑾臉上露出一抹輕笑，接著換成了猖狂的大笑。
“好，小爺沒救錯人！”
唐瑾這一笑和這句話反倒把唐旭整蒙了，反應了好半天才苦笑著看向唐瑾，指了指他，臉上表情複雜至極。
“你小子……特麼的懷疑我？試我？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子今天非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唐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用你告訴我啊，我自己就知道。主要是因為……”
“停停停！打住打住，瑾爺我錯了。”
唐旭不怕唐瑾打他，更不怕他罵他，唯獨怕這貨給他做所謂的“知識普及”，那一說起來每個三四個時辰是根本別想停。
唐瑾也隻知道自己搞這些知識普及他們不感興趣，笑著擺了擺手道：“行了，該說的都說了，你也上了我這條有可能造反的賊船，現在就沒什麼好顧及得了。趕緊得睡覺吧，明天早起還得趕路呢。”
“嗯。”唐旭沒說什麼煽情的話，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兩人這麼多年的默契和友情不需要那些虛假的煽情，就好像唐旭遇難唐瑾會毫不猶豫的放棄皇位來救他一樣。造反這種大事，如果是別人邀請，唐旭絕對打死都不會答應，但如果是唐瑾邀請，那這就之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