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顧家的大小姐顧知夏,殺人了!”

“可不是嗎,聽說她跟傅爺幾次表白不成,就蓄意報複,一把就給傅家夫人推進了車流裏,整個人都被撞飛了出去!大夫人也是倒黴,怎麼偏偏讓顧知夏碰到的人是她啊……”

“更造孽的是,那夫人還懷著孩子,是傅家死去的大少爺的遺子,大人是勉強保住了性命,孩子當場就沒了,那血淋淋的場麵,看著就讓人發怵!”

……

“轟隆——”

一聲巨響,天邊泛起雷電滾滾,一道紫光劈開蒼穹,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傅家老宅,祠堂門前正跪著一個女人。

顧知夏蒼白著臉色,秋末時節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寒風刺進她的骨髓,冷得讓她發顫。

額頭處那一個大血窟窿,若往深處看去,竟都露出了森森白骨,看著就叫人心驚肉跳。

她已經在這裏跪了一天一夜,也被人按著頭,在石階上磕了整整一夜。

顧知夏的視線都漸漸模糊,可她依然挺直著腰板兒,不想讓自己倒下。

袖口下,一雙拳頭緊緊的握著。

“這都一天過去了,她竟然還不認罪?”

傅家的傭人偶爾出來望一眼,不禁竊竊私語。

“二爺無論問多少遍,她都一口咬定,說自己沒推大少奶奶,還說是什麼大少奶奶自己衝出去的,這才被撞了,也虧她能編得出來這麼離譜的話來!”

話音剛落,這周身的氣壓,驟降了幾分,連帶著這黑壓壓的天空一起,壓得快讓人喘不過氣來。

顧知夏都不用抬眼就能知道是誰來了。

一雙黑色的高定皮鞋闖入視線,男人手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雨水順著傘頂滑落,淅淅瀝瀝。

“顧知夏,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傅連琛死死的盯著顧知夏,猩紅著一雙眸子,恨不得想要將她撕成碎片。

誰能想到,這張生得極美的臉蛋兒之下,是一副蛇蠍般惡毒的麵容?

顧知夏緊了緊拳頭,“我說了,我沒推她,我從來都沒有過想要害誰的心思,你再問幾遍都一樣。”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顧知夏的嗓子早已幹涸。

啞的就像是一把鈍器,在光滑的玻璃上不斷的摩擦,發出的聲音讓人聽起來覺得難受極了。

傅連琛冷笑了一聲,他倒是低估了這女人的毅力。

不過也是,畢竟從上學開始,顧知夏就一直在追求他,被他拒絕了多少次也不以為然。

就跟一塊不要臉的狗皮膏藥一樣,還有什麼事情是她顧知夏堅持不了的?

“你可以不認罪,不過,顧家受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打擊,公司已經損失慘重,你父親更是急火攻心被送去了急救,至今昏迷不醒,你說我要是趁機一舉收購顧氏,豈不是很輕鬆?”

“不可以!”

顧知夏心髒一緊,猛然抬起頭來。

“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對顧氏下手,我父親身體一向不好,他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更何況,我顧家祖祖輩輩的心血,也不能被這樣毀於一旦!”

察覺到顧知夏的慌張,傅連琛輕笑了一聲。

他就這麼站在那裏,手中撐著的傘不會讓他淋濕半分,而身前,顧知夏跪在地上,早就已經被雨水給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