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這裏,老朋友,還是吾應該說,許久未見?”
那是一位身著暗紅色長袍的男子,臉色平靜。黑色長發已經垂到了腰部,身邊有燭火幽幽,時而生起時而又生滅。他的存在,令在場除了李翼麟以外的所有人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樣的存在,仿佛經過了數千年,甚至是數萬年的時間才可能打造出的存在,現在隻是帶著平靜的微笑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
“是啊,許久不見,燭九陰大人。老實說,你這樣的大能肯稱我一個毛頭小子叫‘老朋友’,還是有些太沉重了啊。”
是的,不會有錯的,在六人麵前的人正是在[十二祖巫]中最強的存在――掌控[時間]的祖巫。
[燭龍]――燭九陰。
就在賈玲瓏心中這麼默許之後,燭九陰微微一笑。
“嗬嗬,你還是老樣子,這麼講那些繁雜的禮數。明明你自己的年歲也有不小了……唔,不對,那好像指得是你的心理年齡。畢竟穿越了往來過去的你,其見聞是一直蝸居於此的我是比不上的。正因如此這才是你,老朋友。”
燭九陰的語氣十分的平靜,仿佛一切都無法讓他的心中激起半點漪漣。
“他知道你穿越的事?”
陳吾俊略帶驚訝的問道,而李翼麟則是一臉的平靜。
“人家可是掌握時之權能的[時間祖巫],自然輕而易舉的就可以看出我本身的[時間軸差]是有問題的。再加上那個時候被他們撿到時,我已經重傷,無力再控製自身[時間軸差]的細節。這自然就被他們知道了。”
對自己這麼無力吐槽之後,李翼麟用一種較為異樣的目光看向了燭九陰。
“再說了,那個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不是嗎?
“嗬嗬,你還是果然這樣。不然,你怎麼又會回來到這裏嗎?”
燭九陰總是在淡淡的微笑,光從表情上根本無法揣測出這位時間祖巫的心思。
隱藏的太好了,相比與帝江,燭九陰是各種意義上的難處理,這一點,李翼麟在當初遇上他們時就知道了。
“啊,差點忘了,你們在這地方待了不小的時間了,忘了讓你們進家門了。瞧我這記性。”
燭九陰現在作出一幅怠慢了客人的樣子,手輕輕一抬,承載著六人的破碎大陸就被緩緩升起,被抬到了與燭九陰同一平麵的位置。
“那麼,諸位來訪者,隨吾來吧。”
燭九陰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李翼麟他們要到燭九陰自己所在的那個平台上。雖然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但沒有說‘請’這個字眼。李翼麟坦然的走到了燭九陰所在的平台上,其他五人也依次來到了平台上。
“那麼,該走了。”
燭九陰的手再一揮,破碎大陸自己就開始向著一個方向動了起來。
“這地方真漂亮啊,住在這裏倒是很不錯吧。”
星辰流轉,放眼望去,盡是星辰所組成的海洋。今人眼光潦亂,光在視覺這一方麵上,就會有巨大的滿足感。
這就是陳吾俊在這個時候不合適宜所發出感歎的理由。
“漂亮嗎……是這樣又如何呢?如不是這樣,那又如何呢?”
聽到了陳吾俊雖然是發自肺腑之言但不合時宜的感概,燭九陰喃喃低語著,他的赤紅如寶石般的眼瞳中,映照出這一成不變的星河美景。
“大哥,您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李翼麟一掌拍到了自己的臉上,無奈的道。
“啊……這……這……額……”
陳吾俊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現在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了,在這個找話,他不是在自找尷尬的嗎。
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的陳吾俊十分配合的閉上了自己的那張嘴,要是給自己二弟惹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那才是真該抽自己倆大耳刮子。
“唉……大哥你呀……”
李翼麟一臉苦笑的從行囊中拿出來了肥宅快樂水與幾包小零嘴遞給了陳吾俊,陳吾俊二話不說就拿到了手中,開始吃了起來。
李翼麟看著陳吾俊嚼了起來,知道大哥是會到他的意了,而陳吾俊也知道,這個時候給他吃這些東西,其實就是讓自己少說話的時候到了。
李翼麟同時也拿出了幾份相同的東西,分別給了自己的同伴們,而賈玲瓏她們也是欣然接受了。在吃的時候,他們統一的盡量保持著較為安靜的氛圍。
李翼麟將一份零食放到了燭九陰的身邊,最後才分出自己的那一份來。
他看向了燭九陰,燭九陰也看向了他。燭九陰拿起零食,十分熟練的拆開了包裝,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將零食放到自己的口中。
“想講故事就講吧,無需在意吾,這一刻開始,吾也是聽眾。”
燭九陰平淡的說完後,也與其他人一樣一起坐了下來。
“那麼,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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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海外北經》其曰:鍾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息為風。不飲,不食,不息。身長千裏,在無啟之東。其為物。人麵蛇身赤色,居鍾山下。西北海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麵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