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冷眼,“你又沒說。”

你爹暴怒,“不就是你第一天應該打聽出來的事情嗎!!你都在做什麼啊!!你在吊打小朋友!!!”

王總,“哦,對不起。”

你爹,“你去死吧。羅雲起是弟控,你死定了。他那麼喜歡他弟弟,在你們還沒有確定關係之前一定會把你讓給他的,你最後要和羅修謹在一起!”

王總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嗎,哦。朕知道了。”

你爹氣die,嚶嚶嚶地哭起來。

王總頭疼,“你少來,這寢室還有人,低調點。”

你爹哭哭哦,“關你屁事!”

王總說哦,你看到我是怎麼吊打羅修謹的嗎,你沒有辦法嚐試,沒關係,我把手機砸了,你體會一下,好嗎。

你爹縮成一團,對手指。

王總說乖,臉上笑得十分正直,道晚安,我睡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麼麼噠。

你爹已氣die。

其實非要說來,王總有一千個理由不去走那個神經病的劇情,可是他有更多的理由必須去走劇情。首先當然是因為他想回去。香車美人,權杖王座,他根本就在現實裏擁有一個世界,毋需在這裏找存在感。不要說他還有一個弟弟。

第二是因為他現在活在一個既真實又虛幻的世界裏。

每個人的確都是鮮活的,可是如果按照你爹說的做,每個人的命運其實都是依照那個既定的軌跡在前行,王總——顧秋的出現還會給他們一種“changing”的感覺。

就像你知道自己在看一出戲劇,而突然之間,命運女神趾高氣揚將你拖入這場戲劇之中,人人參與,不允許退場。

王總就很不高興了。他其實是很不高興的。當然,他不會這樣說出來,但他其實很厭倦的,羅修謹就像個設定好了程序的布娃娃,被人揍成了破布娃娃就會犯斯德哥爾摩——這又是什麼病?

也是醉了。這樣想著,王總陷入沉睡。

王總起床的時候時間是三個人中最早的,四人間的寢室,還有一個人沒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新生們參加開學典禮,中午吃完飯後,下午兩點就開始為期七天的軍訓。按道理來說完全沒有羅雲起出場的機會,這就很奇怪了。

而且大學隻軍訓七天也太玩笑了吧?

當年我們都是軍訓半個月——當然,王總沒參加就是了,他穿著白襯衫施施然往樹蔭下一站,真沒人敢叫他入隊去。這就叫壟斷,思想壟斷。

可是現在是不行了,王總感到一股迷蒙的惆悵從心底升起,窗外正綠樹如蓋,清風縷縷。他起得實在太早,想了想穿上顧秋唯一能看的白襯衫,也是慢條斯理卷起袖子來,套休閑褲和運動鞋,戴上耳機出門散步。如果還有時間的話王總還希望跑步回來洗個澡,換件衣服,看看書。

跑完步回去就看見羅修謹在換衣服,他舉著胳膊,露出的身體肌理明顯,線條流暢,外麵的陽光透過陽台灑進來,他的五官一半陷在黑暗裏,剩下的、低垂的眉眼那樣一眼望過去,好看極了。

王總尷尬地咳了一聲。

羅修謹轉過臉來,忽然一下子麵色通紅,又把衣服套回去了,“你、你進來幹什麼!”然後意識到上一次他這麼說話就被吊打了一頓,扭過臉去:“誰叫你看了!”

你是大小姐嗎??

天嚕你是大小姐嗎?????

王總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後還是恢複風輕雲淡,順手從旁邊床上拽了本書翻開遮住臉,聲音悶悶的:“你繼續。”

羅修謹:“……”

隔了半分鍾,王總還維持著那個姿勢,醉人地站著,這時候王境聲也醒了,看了一眼王總,悶不做聲地開始穿衣服。羅修謹訕訕地:“我換好了。”

“那走吧,”王總看他一眼,“開學典禮八點開始。”

羅修謹一臉高冷,但最終還是跟他們兩個一起走的,王總實在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羅修謹愛上他的緣故。而且他表現得很奇怪,既有些微妙的雀躍,又很緊張。拳頭還微微攥著,耳釘迎著陽光亮得發燙。

王總心想,什麼情況?夢中情人清晨同行,高興地不得了?

也是太甜……

半途中王總偷偷摸摸掏出手機看短信。你爹隻是語氣平淡地告訴他劇情開始第一天要重視,要很重視,戰略級的重視,因為羅雲起真的會出現。王總心說我操,正想按掉屏保,結果被羅修謹一眼看見了屏保,王總的屏保我們提到過了,是一個麵色不善的中二少年。

“他是誰?”

王總猶豫了一下,“我弟弟。”

羅修謹輕飄飄地看他,王總若無其事攬過王境聲的肩膀,“走走走。”

路上不少新生,都三兩成群,王總到那裏的時候正好趕上開始,就看見羅修謹眼神閃了閃,抓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