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傅總當時正在喝水，噗地一口噴了出來，“好好說話！怎麼動不動就來一句‘完了’、‘一起死’之類的，我們能說點好話麼！”
測試部責任人陰測測地拿著電話，“是活該你完了呀，現在係統問題大發了，王總又不是一個普通AI可以應付得了的，真實的宇宙出了岔子誰負責，你來負責拯救世界啊？當初如果不是你私下把未成品帶走，在王總麵前炫耀，他能有今天，你能有今天嗎？傅總你也別又當又立了，看著丟人。”
這麼大一頂帽子蓋給傅總，傅總又急又氣，在辦公室裏氣得聲音都高了八度，發出一聲男性的尖叫：“我是你上級！你給我放尊重點！”
“尊重你媽啊，程序和機器都是我們在做好不好？要不要我們測試部集體出走把核心程序留給你從此你來搞技術？聽過擴散性百萬亞瑟王沒有？傅總我直說了，你別作我們還是上下級，你一作我們都得死。我現在就問一句話，你是不是又私自給係統下了指令，讓王總去走劇情？”
“這不是我們都希望的麼！上個世界就因為他不走劇情，現在都要崩潰了好麼！”
“希望個屁啊！你媽你又不搞腳本，你瞎JB摻和什麼啊！如果王總不去打開那個洞穴機關，在樹林裏亂走，可能劇情還有轉機，他還能碰到任務對象！可是好麼，現在你完了，暗示係統叫他去走什麼劇情，係統和他都把機關當作劇情，然後把那個世界的大！魔！頭！提前放出來了！那是全通之後的隱藏支線！全通！隱藏！支線！！你懂嗎！！！啊！！！”
王總醒過來的時候，睡前被他當作人形抱枕的男人正背靠在牆上，雙腿擱在地上，而王總……就仿佛很明目張膽地坐在他的腿上，往他的身上倒。很明顯那男人早已經掙開了眼罩，並且很自然地一手攬著王總的腰將王總圈在懷裏，一手則按著王總的頭，讓他的臉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由於身高差，王總可以很確實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對方的身體正嚴絲合縫地緊貼著，灼熱的溫度通過人體傳遞過來，空氣裏每個因子都發燙。
王總：“……”
王總皺著眉頭掙動，得到的結果是對方的力道越來越大，將他圈得更緊，還順勢發出了微弱的呻.吟。
王總深吸一口氣，露出陰森的冷笑：“……醒了的話就給我放開。”
對方僵了一下，然後異常乖地聽話了。王總把他兩隻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拍拍身子站起來，又確認自己的道具都還在，才居高臨下地去看被自己救下來的男人。
那男人已經醒了，也正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仿佛王總是個特別稀奇吸引人的玩具。那男人有一雙狹長的鳳眼，這時候瞪大了雖然很好看，也不免有些違和。
王總也知道反正他遇上的人都不會難看，也懶得去讚揚對方的容貌，隻是忍不住被對方大型犬一樣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他沉了一下，問：“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眨了眨眼，搖頭：“我不知道。”他那一雙上挑的眼睛這樣很無辜地看過來，倒顯得很真誠似的。
可王總不信。
就算是排開對方作為攻略對象的可能性…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是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隻不記得和自己相關的了？”王總皺眉，覺得失憶這種橋段隻應該發生在小說裏的……噢，不過小說也是真實的世界就是了，腦殘和弱智哪裏都有嘛。
“和自己相關的。”
王總臉色發青：“看樣子你還選擇性失憶了……”
那男人居然揚起頭，發絲淩亂，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由於他躺著，還顯得格外孱弱。
王總想起割斷他鎖鏈時那驟然墜落的身軀，剛摸到就感覺到一股重力，又看他現在這樣滿臉林黛玉，心說哥哥您這身體可真是太好了，勁瘦啊，一想回自己，瞬間萎了。
王總打斷那男人要出口的話，果斷道：“你跟我，可以。但你沒有名字，我也不能叫你喂啊嘿，所以……我這裏現在有幾個名字，你可以挑一下。”
那人眉尖不受控製地一抽。
王總語氣淡然：“阿大，老二，小三，小四，韓寒，選吧。”
那人：“……”
“為什麼之前都是數字，最後一個卻是名字？”
“等以後有小四了你問小四去啊。”王總不耐煩。
那人捏手，在王總看不見的地方青筋泛出，皮膚青白得不正常。王總隻是勾著嘴唇冷笑。
最後那人選了四。
叫韓老四……
老四一口血：“不是叫小四嗎！”
王總：“那也得看你現在幾歲好麼？你叫小四是不是想在稱呼上占我便宜啊。跟你講，我們那兒有個演員，年輕的時候因為年輕貌美，所有人見到他都會‘哇！’得名小哇，後來他老了，大家都隻能叫他老哇了你知不知道。”